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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流言,分成了两大派。
一派是指责方觉沽名钓誉;另一派则是赞赏方觉,为百姓谋福。
何楼前建议提升两成粮税的事情,被散了出来。
然后舆论就一面倒了。
因为新粮还没下发种植,世人不知道新粮的产量,因此觉得何楼前是疯了。
吵闹之中,何楼前的罪己书出来了。
被皇帝反手,贴在了奉天殿的门外,命人做了个石碑拓在上头。
第二日上朝时,何楼前看到差点气死,感觉自己名声要臭了的他,回家就抱病。
不知怎地,过几日后,何楼前居然上书,要辞官。
众人不知缘由,还以为是被方觉逼迫,顿时朝堂上针对方觉的声音,多了一些。
“何楼前怕了。”叶红衣来告诉方觉。
“为何?”方觉感到意外,他没想到何楼前居然要辞官,虽然皇帝没同意。
“我在查他,他好像有点经不住查,便有些慌了要逃。”叶红衣冷笑。
金陵的官场,是有些规矩在的。
如果在离职前,没有被查出问题,那卸任之后就不再追究,这叫平安落地。
除非是谋逆或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方觉嘴角一抽,摸了摸鼻子:“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若是正直,我也查不了他……就这等人,绝对有毛病,你等我查他个底儿掉,给你出气!”
“陛下是否知道,此人有些问题,才没有准他辞官?”
方觉顿时诧异,难道我不经意间,真的抓到一只硕鼠?
“何楼前入京之后,很是本分,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安慰……我在查他早年,尚未调任京城时,外放那些年的所做所为……”
叶红衣倒是一针见血,知道京城里清白的人很多,但他们只是表面清白。
在京城里,自然不敢乱来,可是在外的时候就没这么兢兢业业了。
“那肯定是一本烂账。”方觉摇头哂笑,地方官可是问题很大的,那等于是一方诸侯啊。
在这个时代,就等于绝对的权力,也缺少监督。
什么巡抚御史,那都是一年或是半年才有一次,想要瞒过去太简单了。
以何楼前这等,毫不在意民生的思想,就可以看出他早年在外为官时,绝对不会是清白的。
“我的人去了抚州,何楼前曾任抚州知府,再下一层我准备去查他担任过县令的渠口县……”
女人好可怕呀。
方觉暗笑,就算是自己也没打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因为方觉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整个京城的官员,经得住查的只怕就只有人。
普通人都有黑历史,何况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