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得选,自尽是最好的出路,还可以让妻女不至于流落到教坊司。
鲁信冷冷地,用言语打何安的脸:
“一个爷们儿,若是不想连累家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犯事儿。”
“而不是犯事儿之后,还在这儿大义凛然地,说什么独自承担。”
“五年啊,我都混到三品了,你不通敌的话依然只是个从四品……你是不是熬不住了,才想走捷径的?”
他一句句地刺激何安。
旨意上说不能伤他,不能审他……但没说不能骂他吧?
再不痛快痛快嘴,等回京交给三法司后,哪里还有机会嘲笑他呢?
“我落难至此,你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不觉得是小人嘴脸吗?”何安冷道。
鲁信喝着酒,吃着肉,唏嘘道:“我也想过不做小人,但没办法呀,不小人斗不过你们这些自带光辉的贵公子啊?”
“你五年就升到三品副将,呵呵,我不信你就那么干净,也好意思笑我?”何安好像找到了反击点。
鲁信大笑:“我可比你干净,我是运气好,在我前头的要么调走了,要么涉案了……就我一个干净又能干的,不擢升我还能选谁?”
何安噎住,怎么也想不到,当初何家将鲁信调去禁军,却是成全了他。
禁军中,位置在鲁信之上的,都离开了。
剩下的参将之中,没有一个能与鲁信竞争,只一个作风干净就无人能比。
自然就入上头的法眼了。
“鲁家为你谋职,你不知也挡过多少人的道,与我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运气好些才能晋升罢了。”何安不屑道。
鲁信摇了摇头:“你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多年不升,还以为自己在军中关系多好?”
“我告诉你吧,你没将上司真正放在眼中……一个副将笼络参将与士兵,你想兵变还是架空主将?”
“平日里再多卑躬屈膝,都藏不住你的野心。你可知只需要魏然一封举荐书信,你早就可以回京城,根本不必呆在凉州五年吗?”
世家子弟去边境,说白了就是镀金。
很少有立志留在边境,为国戍边的。
对这些人来说,主将的看法至关重要,要先摆平的绝不是同僚……而是上司。
“这……”何安懵了。
鲁信从窗口看下去,笑他:“你是何家新秀,军方未来的新星,当然不将魏然这个老将放在眼中,你以为靠着何家与贵妃姐姐,就可以安排全部的前程?”
“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