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朝廷不可能与这些奸商勾结的!”
一些对朝廷失望的百姓,顿时生出一些希望来。
若非实在是毫无办法,谁又能如此麻木,任人宰割呢。
“先别高兴太早,这位大人年纪这么小,只怕官职不高,北方商会背后在京城都有大官背书的。”现场有读书人摇头,觉得指望这个年轻人主持公道,是不现实的。
“说得是啊,如此年轻只怕刚入仕,最多不过八品,北方商会里有股子的官老爷,我都知道几个五六品以上的……”一个老先生摇头道。
“八品,顶个什么屁用……”
“这位大人你还是别管了,别自己丢官破家了……”有人于心不忍地道。
百姓再度叹息,回到绝望。
听到这些言语,原本感觉不妙的米铺掌柜,也是硬气起来。
他后退一步,指着方觉的鼻子骂道:“见好就收吧,我给你脸了?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爷在京城有多少gāo • guān朋友,就你这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也敢管这么大的事儿?”
他的手指尖,几乎快要戳到方觉的鼻子。
“噗——”
柏青的刀很快,方觉只看到一道残影,然后面前就是一只喷血的断腕。
柏青用力一踹,将米铺掌柜踹飞出去,一滴血也没沾到方觉。
方觉点点头,柏青的心狠手辣,用在这时候正合适。
“啊!”
“我的手!”
那一刀太锋利,米铺掌柜还没来得及感觉疼痛,倒是肚子上挨的一脚让他剧痛到痉挛。
之后被米铺的小厮扶起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掌,已经被削掉,立刻痛感袭上脑门。
差点咬了舌头。
“大胆,竟敢意图行刺当朝少师大人,只斩你的手已是宽厚!”
还没等米铺的人反应,柏青率先出击,给那米铺掌柜栽了个巨大的帽子。
“什么?”
“少师?”
柏青吐字故意很慢,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米铺的人顿时大惊失色。
正抄家伙的小厮惊道:“少师……是几品?”
“太子少师?”人群中的老先生惊喜万分。
一读书人也为众人解道:“太子少师,官居从一品……天呐,这不可能吧?”
“如此年轻的少师?”
肃州偏远,关于京城少师的风云故事,只在大人物之间广为流传,下面极少有人知道。
因为大多数人,连字都不认得,如何看朝廷的告示呢。
“什么叫从一品?”有老百姓问道。
老先生笑道:“从一品就是,只稍比内阁首辅,要低半级而已。”
“内阁首辅是几品?”那人又诚恳地发问。
“……”老先生与那读书人,都无语了。
在场的百姓却也没笑话,因为对朝廷官员结构,老百姓其实大多都不清楚。
许多官名,甚至都不为人知。
因为大部分人,一辈子最频繁听说的官,也就是个七八品的县令而已。
每四年一次的州府考核,才有可能看见一次府台大人……而府台也才四品,许多不重要的州府,府台甚至只有从四品。
突然冒出一个少师,自然令人不解,说实话很多人都不知道,朝廷还设了这个官职。
“拜见少师大人……”
有机灵的,当即就跪下了。
不管是多大的官,但看起来好像真的可以主持公道的样子,那就够了!
“拜见少师!”
更多人盲从,但也发自内心,希望这一跪能让这位年轻的少师,帮助他们摆脱这些奸商的剥削。
那一声声的拜见,令方觉感觉到一种,玄而又玄的精神舒适感。
这大概就是权力的快意吧。
方觉只体会了一下,就主动从其中挣醒,他可不是个官迷。
“大夏子民只跪天地父母,面君都不必跪拜,我方觉何德何能,各位乡亲父老还是快快起身吧。”方觉连忙走过去,将一个最年长的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