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京城的贵人,命我想法子将少师引到肃州外……”
随后,他居然在没有刑讯的情况下,将一切娓娓道来。
听完后,方觉与柏青齐声道:“果然。”
果然被二人猜对了,这厮真就是个诱饵。
“好计策,调虎离山,却不为山中之宝,而意在此虎。”
“不过你们嘀咕了我身边的护卫,没想到那么多北凉军都没能杀得了我吧?”
方觉皱眉:“你背后的人,居然敢与北凉人合谋?”
“不,不是合谋。”
楚怀仁辩解道:“只是利用罢了,我家大人知道北凉军在肃州留了不少人,肯定是冲着少师来的,所以就故意让少师落单给他们机会。”
“未曾有相互联系传信,这可是叛国之罪,京城那位也不敢如此。”
这话方觉与柏青,也竟都愿意相信。
与北凉军联络,一旦事发必然是株连满门的死罪,可只是默契送羊入虎口,那就只能算是个人恩怨的陷害而已。
虽然效果一样,但罪名可天差地别。
前者十恶不赦,后者还可以恩免。
“不愧是皇子,对律法研究如此透彻,做事给自己留足了退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看起来就像是那魏王的脾气。”
方觉冷笑,对这个魏王,算是彻底记住了。
回去就想法子收拾了他!
几次三番找老子的麻烦,真以为我是泥捏的?
楚怀仁没搭话,他脸色刷白,如丧考妣,自知命不久矣。
若是犯法,朝廷还可以有法子斡旋,甚至全身而退……可帝尊阁,却不会与他讲道理。
别忘记典一在下山前,就是帝尊阁里干黑活儿的。
“好了,既然你都说了,来画押吧。”
柏青还是很讲规矩的,稍一会儿就将口供写好,将笔与印泥拿到了楚怀仁面前。
楚怀仁瞥一眼那口供,不敢细看。
“做两份。”
就在楚怀仁认命,要画押的时候,方觉开口了。
柏青看过来:“少师的意思是?”
“两份口供,一份就事论事,只涉及楚怀仁以及这次,联合哄抬粮价格的北方商会所属。”
“另一份,将魏王也写进去。”
柏青恍然懂了。
“少师的意思是,呈给刑部与内阁的,是前一份。而事关魏王那一份,呈给陛下御览?”
方觉点点头:“陛下待我不薄,他的几个儿子都不太争气,已经接连贬了好几个了……再因我不得不削一个,我就有点太对不起他了。”
柏青一怔,也才想到这回事。
细想之下,好像确实……从少师入京之后,秦王、萧落叶、齐王接连倒台,还每次都与少师有关。
这多少有点儿天煞孤星那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