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人,都很了解陛下,知道他绝不会轻易动这样大的肝火。
心中顿时也都明白,只怕这魏王所做下的事情,要比之前那几位落马的皇子都要过分。
不由得,诸葛青山也有些感兴趣起来,毕竟他也没看过谢奇交给陛下的那份口供。
魏王殿下,你到底干了些啥啊……诸葛青山深深地瞄着魏王。
跪在大殿正中的魏王,更是惶恐不安。
听到陛下这番话,他哪里还不明白,长史那个东西,只怕已经倒豆子般交代了个清楚。
否则,陛下不会如此大怒,竟扬言要将自己贬为庶民。
当即,再无侥幸,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哭道:“父皇恕罪……”
见魏王终于认怂,萧平硅才稍平息了些怒火,压着声音道:“说,除了结党营私,勾连商贾的事情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魏王低着头,不敢看龙椅上的父皇,埋着脑袋便开口,将自己的罪行一一道来。
从一开口,到说完,奉天殿中倒吸冷气的声音,便是此起彼伏。
因为魏王说的一些事情,甚至连诸葛青山,都记不清楚上一个案例是多少年前了。
“呵呵……你倒是老实了些。”
听完,萧平硅冷道:“鱼肉百姓,强抢民女,收买内监,监视后宫,阻拦赈灾,哄抬粮价,插手内阁,过滤奏章……”
“你真是有本事,竟能将你的人,抬到了内阁大学士的位置,朕还真是小看了你……诸位皇子之中,也就你有如此本事了!”
“朕当年做皇子时,都做不到这个。”
萧平硅夸赞,是认真的夸赞,但这份能力魏王没能善用。
“李修贤……”诸葛青山也是很意外。
听到魏王说,自己在内阁也安插了人,而这个人就是李修贤时,诸葛青山实在是吓到了。
因为内阁之中,除却他这位首辅,最有名望的就是李修贤这位内阁大学士了。
堪称二把手。
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内阁,难怪魏王做的那些事情,皇帝与自己都不知道。
谁敢上折子,立刻就会被李修贤按下,然后写折子的人就死于非命了。长此以往,自然就没人敢说魏王半点不好。
以至于,就连自己这位首辅,都以为魏王当真是没干什么事情,才一直如此清白。
更遑论陛下,他更没法知道这些内幕了。
“朕的内阁,你实际掌控大半,内阁能让朕看到的折子,你都先替朕看过了,真是辛苦!”
“连兵部尚书夏嵩这样的老臣,都早站在你这边了……呵呵,若不是朕亲自掌握禁军,只怕你早已把朕赶下龙椅了吧?”
“儿臣绝无此意啊,父皇!”魏王吓呆了,这话里藏着杀气啊!
扰乱朝纲,掌控兵权,这是已经文武合一,就差名正言顺了!
萧平硅最恼怒的,就是这个,他居然被自己的儿子,一直蒙蔽这么久。
若不是依靠莫渊这个天下第一高手,亲自掌管了禁军,魏王实在是没法安插实权人物进去,那这龙椅真的就要换个人坐了。
而禁军,才是京城最重要的力量!
掌握禁军的人,随时可以倾覆天下,所以任何一代皇帝,都决不允许禁军里有任何立场不明的人物。
“陛下,禁军绝不会被任何人摆布!”莫渊见状,保证道。
萧平硅点点头,他最信任的就是莫渊与王丰,还有内阁首辅诸葛青山了。
今日这三人都在,也是他想让三人,都要警觉一些,免得魏王的事情梅开二度。
“父皇,儿臣绝对没有这样想过啊!”魏王连连磕头,已经将额头磕破了。
却无人心疼他,在场的人都是感到后怕。
“难怪……”
突然诸葛青山想到一件事情:“此前夏尚书针对少师一事,现在想起来可以解释了。”
王丰微微点头。
萧平硅也道:“李修贤担心少师将来,会夺了他的位置,才想着先收拾了少师,却没想到连律法都没研究清楚,便贸然向少师出手。”
“夏嵩,还有这个夏嵩,一直装作闲云野鹤,却不料早就在皇子中xià • zhù了!”
说起这个,萧平硅就是咬牙切齿的。
对于皇帝而言,最无法饶恕的,就是手下有实权的武官,与争储中的皇子有所牵连。
而夏嵩不只是牵连,而是早就深陷进去,根据魏王府长史的供词,魏王向夏嵩输送的利益超过了其十辈子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