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鸣感到很震惊,惊呼,“等等!”
众人见他眼睛直直得盯着齐太后棺木中那半块玉璧,说实话,这块玉虽说成色上好,但在棺杶众多贵重的随身葬品中并不起眼。但不知为何柳统领如此失态。
正当众人疑惑时,柳莺鸣慢慢从怀里贴身小衣里掏出一块玉,谢镜在近旁,凑眼一看,也是一惊,柳莺鸣手中也是半块玉璧,和齐太后棺中的玉璧质地相同,雕琢花纹也一样,竟是左右对称原是一对。
“你和齐太后相识?”薇薇也大奇。
突然大家脑海里都有了一个念头,这柳莺鸣跟惠帝有如双生子莫非不是巧合?而是亲兄弟?其实,柳莺鸣过于阴柔的容貌比惠帝更像齐太后。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母后······”惠帝也楞在一旁,“朕就说天下怎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
柳莺鸣已经惊到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和皇家牵扯上关系,原来他不是什么罪臣遗子,那么为什么自己会被齐太后遗弃?同样都是太后所生,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另一个却是下九流的戏子?
惠帝命随身的侍卫取出棺木中的半块玉,把它与柳莺鸣手中的半块拚在一起,两块玉的花纹显出一个“瑶”字,“这正是母后的闺名,”惠帝道,“看来,柳莺鸣应该为母后所生,这是她留给你的信物,但到底为什么母后会将皇家血脉寄养在外面,并且瞒住了所有人,到最后也没说出此事?”
当年的齐贵妃宠冠后宫,佳丽三千不及齐贵妃颠倒众生的一颦一笑,先皇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即使齐贵妃嫁进来多年一直无所出,依旧不减恩宠。后来经访得民间神医开了生子的秘方,这才喜得如今的惠帝,也就这一胎,后来再不曾有孕。先皇之前已有其他嫔妃生养过子嗣,但唯独当惠帝为亲儿,如获至宝,爱宠一如齐贵妃。
可是为何,明明齐贵妃当年所产为一胎双子,却只对外说是一子?而且连先皇都瞒住了?
柳莺鸣突然想起柳秀才说过,后来那个把他送人的贵人,应该就是当年的齐贵妃,他的生身母亲!还有那个多次来看望他的丫鬟。
“对了!”柳莺鸣急急说道,“有一个人,应该知道这件事。”
“是谁?”惠帝问道。
“齐太后身边最亲信的宫女。”柳莺鸣说,“我的养父说过她曾多次来柳家庄看望过属下。”
“最亲信的?那只有春秀嬷嬷”,惠帝回忆道,“这个嬷嬷是母后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侍女,应该是她,但春秀嬷嬷在十多年前就被母后送出宫去了,听说是年纪大了出宫寻了户人家出嫁了。”
惠帝继续说道,“朕之所以能记得这个嬷嬷,是因为朕还是皇子的时候,母后把朕交给她照顾过几年,她性情温和,软言细语,下巴附近有一颗红痣,是也不是?”
对这些细小的细节,柳莺鸣是丝毫没有印象,毕竟只是在幼时匆匆见过几次面,已经全然记不清十几年前人的长相,“皇上,只要找到这位春秀嬷嬷,不就能知道属下的真实身份了吗?如果齐太后真是我的母亲,我很想知道是因为什么苦衷让她放弃了我,我不怨她,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惠帝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有着相同容貌的男人,心下五味陈杂,他可能是除母后父皇外,仅有的那个与自己有着至亲血脉的亲人了。
“柳统领,你回去再仔细问问你的养父当年的情况,朕这边马上派人去调查春秀嬷嬷的下落,你放心,如果你确实是母后所生,朕定不会让你流落在外。”惠帝说道。
柳莺鸣立马跪谢惠帝。
另一边,谢镜和广智大师正仔细查看棺内陪葬品,却遍寻不见。
“怎么办?太后棺中也没有啊。”谢镜失望道。
“你们只道另半张图一定和已有的半张一样是羊皮卷,其实这半张是蚕丝锦织就金线绣图,”只见广智从齐太后手边处挑起一块金丝帕子,这绣帕已埋在这棺中好几载,依然色泽明丽,没有半点陈旧之感,广智双手托起,“陛下,您请看!”
惠帝接过手来,细细端详,惊喜道,“这真是巧夺天工的绣艺,”打眼看,就是一幅行云流水的山水图,且是双面绣,正面是云阳山山景,背面却是一堆细密的梵文,均是金线勾勒,华贵精巧。
“好美的绣品!”薇薇赞道,“谁这么有办法,竟将半幅藏宝图以这种方式保存,粗粗看去,可不就是一方女子用的帕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