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的氛围霎时间陷入到了死寂,一时间只能够听到上原克己那清朗又自信的嗓音自电视机音响内传出。
一身居家常服打扮的及川邦彦那俊朗的脸颊之上神色变换不定,连带着手上正摇晃着针筒的动作都停滞在了半空中;
沙发一角坐着的短发女人南原梦奈还在给自己的手腕换新的绷带,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地毯上曲起双腿的普拉米亚则拿起了放在脚边的手机,照着电视屏幕里这个面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的男人开始上网搜索起了关于这个男人的相关信息——
“上原克己,男,25岁,毕业于庆应义塾大学,现为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警部,以超人的胆识与智慧被外界誉为【警视厅的王牌】、【超级警察】。
“上班兢兢业业,为人诚实守信,爱好乐于助人,是搜查一课内有口皆碑的优秀警察……”
越看能够在网络上所搜索到的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普拉米亚心里就越疑惑,没忍住扭头朝及川邦彦所在的方向望去——
后者脸色已然恢复了正常,正闭着眼咬牙将针筒内的药剂注射自己的体内,额头渗出的冷汗与略显颤抖的身躯都足以说明他此刻的痛楚。
坐在沙发角上的南原梦奈亦是如此。
知道这两人是从残酷的人体实验中逃出生天的普拉米亚沉默了。
这种极端状态下,即便是她也得保持安静,以免打扰到这两人。
约莫十来分钟后,瘫坐在沙发上的男女分别将手抚上了左胸前,感受着心脏平稳的跳动,脸上皆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神情。
见状的普拉米亚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你们这样,真的能活到目标完成的时候吗?不如干脆把名字告诉我,免得到时候你们死了我都还不知道【降谷】和【诸伏】是谁。”
她这些年来隔三差五就往日本跑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当年害得她废了一条手臂的五名警察,为此甚至还以自己的法国本名接近了一个日本的前刑警,谈了一场对自己而言明显是虚假的恋爱。
“就算现在跟你说了,恐怕你也找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以手巾擦拭着额前冷汗的及川邦彦笑了,自信的言语令普拉米亚眉头微皱:“因为【诸伏】已经死了,当年废了你一条手臂的五个警察,如今只剩下了一个【降谷】还活着。
“而降谷的位置,是绝密。”
“……???”
“不用急着辩驳我,我出身日本公安,这些事可查的比你清楚。”
“你知道这个绝密的降谷位置?”见男人如此笃定,普拉米亚试探性道。
“他的位置经常性变换不定,但我可以用一个方法将他钓出来。”脸上笑容不定的及川邦彦承诺着,令人捉摸不清真假。
“什么方法?”
“爆炸。”一旁的南原梦奈冷冷出声:“当年炸死他两个同伴的炸弹犯至今都还没有落网。”
闻言的及川邦彦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隐晦扫了她一眼,给了后者一个警告的眼神。
普拉米亚若有所思:“所以你们才想要对军火库动心思?但我有个问题,你们千里迢迢赶回日本又要炸哪里?”
“这个与你无关,普拉米亚。”
及川邦彦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自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了电视屏幕里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庞,眼神略有些恍惚:“你只需要配合我们盗走军火库内的炸弹,之后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该如何引蛇出洞。”
“这个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及川。”
还没等普拉米亚说话呢,冷着脸的南原梦奈朝电视机方向昂首,嗤笑一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松田阵平是在搜查一课里的三系效力期间被炸死的。
“也就是说,按照那个炸弹犯的性格,如果要冒充他钓鱼,百分百得将犯罪预告函寄往这个三系进行挑衅。
“而上原克己,现在就在三系。”
言及于此,南原梦奈微微昂起了下巴,扭头望向了沉默的搭档,清冷的眉眼间流露出几许玩味:“你能对他下手吗?他现在看起来貌似是搜查一课的王牌。
“一旦动手,我们必会对上。”
“找个事情让他暂时离开就可以了。”及川邦彦瞥了她一眼,语气强硬道:“他的性格你也清楚,很容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