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坐车回家的路上,她却先接到了贺明澜的电话,他有个应酬得去一趟,所以可能赶不过去接她去高铁站了。
“周六还有应酬?”
“临时决定的,不太好推辞,抱歉。”
喻幼知体贴地说:“没事,我自己也能去高铁站,我们直接高铁站见吧。”
电话那头的贺明澜笑了笑,说好。
挂掉电话,喻幼知看了眼时间,虽然他们订的是晚上的高铁,但她为了配合贺明澜的时间,还是预留出了一整天的时间,甚至连今天中午二科庆祝手里案子顺利告一段落的聚餐活动都没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估计他们饭都吃完了。
瞧着车窗外的景色发了会儿呆,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回是丁哥的。
丁哥的嗓门特大:“小喻,下午有活动没?”
喻幼知:“没,晚上有,怎么了?”
“那正好,快来快来,我把KTV地址定位发给你,过来唱歌。”
喻幼知看了眼外面,确实还是大白天没错。
“怎么下午唱歌?你们不是说唱晚场吗?”
“本来是打算搞晚场的,但谁让我们二科有个二十四孝好老公晚一分钟回家都担心老婆女儿出事的老沈同志,以及这么大了还跟爸妈一块儿住门禁十点的苗妙同志呢,下午场的包厢又便宜,正好帮咱们科长省钱了,于是就我一个不同意唱下午场,他们全都同意。”丁哥的语气听上去相当怨念。
喻幼知憋着笑问:“就我们几个吗?”
“对啊,下午就咱们几个唱歌,跟刑侦队是约的晚上那顿饭,可惜你有事去不了,错过一顿免费的豪华晚餐,你来不来啊?吃饭错过了唱歌就别错过了啊。”
“来,定位发给我吧。”
到晚上还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算不去也是待在家里发呆,还不如去玩玩。
喻幼知改变目的地,换了趟车坐。
到的时候老沈正在扯着嗓子唱青藏高原,到高音的地方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唯有老沈沉浸在自己的天籁之音中。
包厢特别大,别说就他们几个,就是坐十几个人都绰绰有余。
桌上摆着瓜子水果,喻幼知对唱歌没兴趣,坐在一旁悠哉地磕起了瓜子。
除了她其他几个人都在抢着点歌,还是丁哥催她:“小喻赶紧点歌啊,等其他人来了你就唱不了这么多歌了。”
正磕着瓜子的嘴一下子就僵住了,喻幼知问:“其他人是谁?不是说就我们几个吗?”
丁哥翻了个白眼,指着苗妙说:“问她吧。”
苗妙挺不好意思地说:“’我是看这包厢这么大,就我们几个唱歌太浪费了,想着晚上反正要一起吃饭,所以就叫上了刑侦队的那几位警官……”
丁哥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那是看包厢太大怕浪费吗?你那是馋警官们的身子。”
苗妙:“……”
喻幼知扶额,只能在心里祈祷那人不会来。
肯定不会来吧,毕竟他又不喜欢唱歌。
然而没过多久刑侦队的几个人来了,黎队对唱歌没兴趣所以没来,而这其中某个人赫然在列。
苗妙双眼发光,只觉得在KTV这种昏暗灯光下,贺警官那副冷淡又漫不经心的脸看着更帅更欲了。
她热情地把麦克风递过去:“贺警官,唱歌吗?”
“不用,我不太会唱。”
贺明涔礼貌拒绝,看了眼包厢,硕长的沙发上到处都是空座,他也没犹豫,直接走到了喻幼知旁边,然后坐下。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贺明涔永远都维持着他那副人模狗样,喻幼知也是个特别能装的人,所以共事这么久,二科和刑侦队的愣是没一个人看出来他们早就认识。
后来还是老沈从贺明涔那儿了解到他们俩是校友这件事。
老沈看到贺明涔特意坐在了喻幼知旁边,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
自从上次回了一趟嘉枫国高后,喻幼知再见到贺明涔总有种恍惚的感觉,会不自主想到十几岁的贺明涔。
这种感觉很奇怪,总会让她忘了现在眼前这个已经二十几岁的贺明涔其实已经和她毫无关系了。
喻幼知硬着头皮问他:“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坐?”
贺明涔不为所动:“我乐意坐哪儿就坐哪儿。”
那她走总可以了吧。
她起身就要换地方坐,结果被男人拉住胳膊,又强行坐下了。
贺明涔顶着他张冷淡又清高的脸,暴殄天物地开始了他无赖的威胁。
“要不老实坐我旁边,我不碰你,要不我就把你抱腿上让所有人都看见,你选吧。”
喻幼知想骂了一万句,但又不可避免地又气又赧。
这男人二十几了,跟十几岁的时候没区别,依旧还是那个狂妄不讲理的小少爷。
她不再理会贺明涔,但也没有再起身换位置。
因为她觉得贺明涔真的干得出来把她抱腿上这种事。
正好这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连忙掏出手机看。
马静静发来的消息,是一张照片,从角度看得出来是tōu • pāi。
她将照片放大,是几个男人互相握手打招呼的场景,有几个她不认识,但看穿着都是非富即贵,她认识的就两个。
一个周斐、一个贺明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