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们经常吵架冷战,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消磨着彼此的感情和耐心。
她觉得很累,终于在矛盾彻底激发的那一刻,决定叫停这份感情。
明明在感情最好最浓的时候,一天的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缓解哪怕一秒钟见不到他的思念,那个时候的她有多喜欢他,就有多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舍得让他露出了那样苦涩的表情。
在她因为看不到自己和他的未来从而选择用分手叫停这段感情的时候,贺明涔同样地也在被这段感情折磨着,为它难过为它疲惫不堪,但和她不同的是,他没有选择叫停。
看到她泪流得止不住的模样时,那时候的贺明涔却恍惚间想起了她说爱他的模样。
可他还是舍不得。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但放下了尊严去挽留,甚至还冲动地想要用婚姻来捆绑住两个人。
因为还爱着,所以吵架也好、冷战也罢,哪怕互相折磨一辈子都好,他都绝对不会放手。
但是她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狠心太多。
这份还没来得及给她看的结婚申请书,最终成了一桩挽留无果的笑话。
他只是填了,没能来得及将它生效。
明明已经成了废纸,可就像是喻幼知送他的那双篮球鞋的一样,他不再打篮球,也再用不上那双篮球鞋,却还是将它小心翼翼地收好了。
这份失效的结婚申请书,就因为与她有关,他没有撕碎没有扔掉,留到了现在,怀着那一点点的希望,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他可以等到申请书上的另一个名字主人回来。
贺明涔抽走了她手中的纸,无声地朝她单膝跪下。
握着戒指盒的手微微有些发颤,男人轻咳一声,烛光映衬下他英俊干净的五官看上去温柔无比,那双明亮黑沉的眼眸里同时盈满也如烛光般跳动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又抿起,喉结上下滚动,有些自嘲地开口:“十八岁的时候就想娶你了,可惜晚了九年,现在等不及的不是你,是我。”
“嫁给我吧,”男人微微勾了勾唇,柔声说,“人这一生能有几个九年,不要再让我等了。”
眼泪在那一刹那奔涌而出,喻幼知不想这样居高临下地站着俯视他,她蹲下来,和单膝跪地的他平视,边哭着边用力点头。
“嫁,”她抽泣着说,“明天就去领证都行。”
男人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终于松了口气。
松口气的同时,他居然也跟着她一同红了眼眶。
缓了缓急促的心跳,贺明涔哑声失笑道:“不行,这是一辈子的事,得挑个好日子去领证,不能这么随便。”
十八岁的结婚申请书已经失了效,但结婚这两个字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