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年轻人叼着一根烟露出黑乎乎的牙齿,掂了掂手中装钱的布袋,又扫了眼奈奈和化野,觉得无趣离开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等年轻人走远了才开口:“那是村长的儿子,负责收外乡人的进村费。小时候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唉。”
奈奈见到这一现象,突然清晰的意识到,这恐怕不只是虫的问题,比起虫,更要根治的是这些人的观念。
他对这件事感到了棘手。
或许,这村子里绝大部分人不愿根治「嗫」,或者说「嗫」带来的利益让他们主动选择性忽视了未知的后果。
“先去看看你女儿吧。”原本奈奈打算先消灭「嗫」后,再解决女孩身上的问题,因为解决了它后能更加方便医治女孩,现在以这个村子的村民们的态度来看,说不准不会让他出手解决「嗫」。
推开房门,只见友香难受的躺着,满脸苍白,浑身包裹着厚厚的棉被。
男人的妻子从里头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浸湿了的毛巾。
她先将毛巾盖在女儿的额头上,再点头示意问好家里的陌生人:“友香她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天就开始发热,我当天喊了村医给她煎了退热药,现在发热退去一些了,但是还是有,友香一直迷迷糊糊的醒不过来,又无法把她带出去......”
女人看上去已经很累了,她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疲倦地看了看友香,体力不支地跪坐在地板上,摇摇晃晃坚持着,一副随时可能晕过去的模样。
男人喊女人先去睡一觉,女人没有答应,硬撑着睁开眼皮,拿一盆冷水浇脸,感觉好一些了。
“医生你们看,友香这是什么情况?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没发热的迹象。”男人给友香捏了捏被角,企图让她更暖和点。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身体疲劳引发的普通发热,她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睡觉了吧。”化野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又撑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下,一堆血丝。
“对,因为那种嗡嗡的声音,友香晚上不能好好睡觉。”
“像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觉多,晚上一直不好好休息白天又补不上,身体会变差,这状况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但如何让她保证睡眠,这就需要奈奈了。”化野根据他的从医经验,道出了友香发烧的原因,具体根源还是需要虫师解决。
“抱歉我需要点燃虫烟。”奈奈晃了晃手中的虫烟,顺便解释了一下它的功能,夫妻两了解到这具有驱虫功效的特殊烟。
女人去把窗户关上,大量虫烟填满了密闭的屋子。
“友香刚刚眼睛好像动了!”男人兴奋的说。
奈奈心道还不够。
再次点燃一根虫烟,躺着的友香动了一下她的手,眼睛半睁开,看到她爸爸妈妈在身边,微微发出声音喊了一下他们。
“友香!”女人激动地握住友香的手,“爸爸带来了医生!”
友香听到“医生”这两个字,生病中的她顿时一个激灵,硬生生的挤出了苦瓜脸:“药药苦......”
看来是喝药对她而言阴影极深,都形成条件反she。
“咳咳咳。”化野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小朋友,如果不喝药身体会更难受的噢,所以一定要听医生的话。”
抛开这个小插曲,奈奈细细查看了友香的牙齿,完全没有被寄生的迹象。这就奇怪了,这片被虫污染了的土地上,会出现一个未被感染的人本身就是奇怪之处。
奈奈谨慎地思考着这个独特部分,她换了一个思路,会不会友香体内已经被其他一种或者多种虫寄生了,会不会有一种虫正好是「嗫」的天敌?但有一点矛盾的是,如果是天敌,那怎么会栖息于同一个宿主体内?
除去那一矛盾之处,越是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她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这下,连友香变得暴躁,还时不时头痛的问题也能顺着这个思路走通了,如果这个思路是正确的,那么找出友香体内的虫便是关键。
奈奈决定将猜测证实一下,虫烟只能驱散普通的虫,已经进入体内并且潜伏已久的虫往往需要靠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