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目前为止,安室透仍旧没有要如何夺取诺亚方舟的计划。诺亚方舟并非是实体,他不可能像是偷一个文件那样将诺亚方舟带走,而他也的确对计算机网络方面不精通。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朗姆要将这个任务交给他。
朗姆的葫芦里到底在卖着些什么药......
“嘿!安室!那边又有客人来了,你先去招待一下他们吧?”
安室透的脸上扬起热情的笑:“好!”
新来的客人是两位美丽的女士,她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言笑晏晏。
安室透走过去,微微俯身轻笑着说道:“两位美丽的女士,要喝点什么吗?”
点单的途中,安室透维持着完美侍者的面目,随和地搭了几句话,当他拿着菜单往回走时,却突然发现门口处走过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黑发黑眸,神色有些冷淡的迷茫,身形瘦削。
安室透瞬间将那走过的人影和前短时间在映在脑海里的人对比了起来。
等等!那不是和秋庭彦一样的脸吗?!
他的瞳孔微缩,飞快地将菜单放回原处,快速跟另一个服务员说了一声请假后,脱掉服务员的外套,快速追了上去。
另一个服务员拦都拦不住:“嘿!你今晚的工钱不要啦?”
安室透没有来得及回复他,已经冲出了门外。在看见那人的背影后,他放轻了脚步,隐息跟在对方的身后,同时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对方的脚步不快,缓慢地走过一个个街道口,目光从身旁每一个建筑物上移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单纯地看着,行动间也漫无目的。
安室透也有时间思考了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秋庭彦?
上次那个已经被证实身份的冒牌货被秋庭夜强制花钱给他整容了回来,而且对方现在还呆在监狱里,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秋庭彦,那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去找自己孩子?是有什么缘故才导致他这么做的吗?
在安室透的观察中,那个男人走到了一家花店的门口,看着门口摆放着的花束,表情有些怔愣。
他看着的是白铃兰,小巧纯洁的花朵缀在枝叶上,像是一个个可爱的钟。
店员女孩见他的目光投注在白铃兰的身上,笑着问道:“先生,要买一束铃兰花吗?”
男人买了一束白铃兰,抱着花继续往前方走去。但和之前漫无目的游离的步伐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的行动显而易见地变得有规律了一些。
当他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目光往身后某个地方看了一眼,然后进入了一个小巷子里。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安室透眉头紧锁,刚刚那个眼神是......
他目光一凛,也跟着走进了小巷子里。
抱着一束铃兰花的男人就等在小巷的巷尾,手指拨弄着白铃兰的花朵,侧过来的半张脸显得漫不经心。
当他看见跟进来脸色沉着的安室透,手伸向脸后,撕下了易容,如瀑的金发披散下来,漫不经心的表情变成扑朔迷离的笑。
“呀,波本,真是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你,你都在打工啊——”
安室透嘲讽一笑,一只手往上拢了拢自己的额发,目光冰冷:“果真是你啊,贝尔摩德。不在好莱坞演你的戏,却扮演着另一个男人在这里逛街,你也真是挺有意思的啊——”
他讽刺地拉长了语调。
贝尔摩德不甚在意地说道:“逛街吗?真是可爱的说法。不过,我可不是在逛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波本你可是干扰了我的任务呢!”
“任务?扮演一个死人逛街?”
贝尔摩德的嘴唇微勾:“你不是也知道吗?就算只是一个死人,他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这个世界上仍旧有人在锲而不舍地寻找着他。”
看样子,贝尔摩德是确认秋庭彦已经死了。这样的想法自安室透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皱着眉说道:“这么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还活着,是因为你易容的原因?”
“这个时候,告诉你也无妨了。”贝尔摩德肯定了安室透的疑问,“在这一位死后没多久,易容成他偶尔出现在某个地方的长期任务就已经开始了。今天的行动,也不过是照行惯例罢了。”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怀中幽雅清丽的白铃兰,意味不明地说道:“波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铃兰吗?”
沉思中的安室透有些疑惑。
“外界谣传这一位最喜欢的花是铃兰,因为他们发现,这一位的目光会停驻在铃兰花上更长一些的时间,言辞间也有偏爱铃兰花的倾向。”
“但有趣的是,这一位的生活里从来都不会有铃兰这种花的存在。曾经有人为了投其所好,送了一盆精心豢养的极品铃兰给他,却被他拒绝不肯接受。波本,你猜这是为什么?”
安室透挑了挑眉。
“后来有人对他的行为进行了分析,发现他的确是对铃兰有喜欢的偏好,但他始终不愿意看见铃兰的原因或许是因为铃兰会让他想起自己不愿意回忆起的往事。”
“众人知道他有一个身体不怎么好很少在外界露面的孩子,但他却一直都是未婚的身份,于是所有人都猜测,他或许是和那孩子的母亲有一段难以忘却但又不愿回想起的往事。也许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喜欢铃兰花,亦或者是和铃兰有着某些相似的特质,这位才会对铃兰爱恨交织。”
安室透感兴趣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就有人旁敲侧击起孩子母亲的下落,还有想要和这位联姻的人也开始打听起他的前一段感情。但应该是这位将那个女人的信息保护得很好,没有人查出来那个女人的身份,最后也只知道那个孩子遗传了和那个女人一样的晴水绿的眼睛。”
“再之后,那个孩子长大后,又有人问起那个孩子的母亲,但他的回答只有冷漠的一句‘她死了’。”
“你说,那个死去的女人到最后拥有的到底是他的爱,还是他的恨?”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讽刺地说道:“大概,两者兼有吧。”
“贝尔摩德,你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