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琴酒发现自己无法登出游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往日里他一一忽略的细节也肉眼可见地清晰了起来。虽然情况有些不妙,但他并没有特别的忧虑。他能确认的,是这家伙的确没有全部的记忆。
那这家伙又是怎么做到把他锁在游戏里面的?他并不认为这是小十帮他干的。
某只已经长大了的小毛团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朝着他疯狂撒娇摇尾巴,每次出去溜达后回来都会给他带一样小礼物,有时是一棵长相奇特的草,有时是漂亮的石头......各种各样的东西,这家伙都能在这融化于春季中的雪林里找到,然后带回来。
某天这家伙出去溜达的时候,琴酒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跟在这家伙的身后。
这家伙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去,行动间很有目的性,当这家伙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走了挺长一段距离,另一只身形健壮的雪狼从林间走出来。
这家伙对着另一只雪狼低声嘶吼着。
大概是交流不畅,这家伙瞬间暴怒,猛扑了上去,最后一口咬断另一只雪狼的脖子。那一瞬间骤然迸发的爆发力,还有随着野性的凶狠占据心神时起伏的呼吸,带来了难以言喻热气蓬勃的美感。
血气渐渐弥散着,小雪狼踩着失败者的尸体,发出凶狠的低吼,警告着其他的动物不要擅自往他们这边靠近。
所幸,因为小雪狼的丰功伟绩,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动物敢来这边了。这一只倒霉死去的雪狼,原本是来发起挑战的,却被暴怒的小雪狼用作了宣示主权的工具。
再之后,小雪狼用地上残余的雪水洗了洗自己的爪子和嘴巴,见着地上雪狼尸体被刷新掉也没有奇怪的反应。小雪狼一瞬间又化身为撒娇卖萌的小毛团,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折断了一支幸运没有被战斗波及的花朵,乐颠颠的回头。
大雪狼就蹲在身后,安静地看着他。
小雪狼:“!”
小雪狼非常的心虚,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大雪狼,将花朵的方向对着他,讨好地“嗷呜”了一声,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奶味,与之前将猎物按在爪子底下的凶戾是极端的反差。
琴酒切换为人形,将撒娇讨好的小毛团拎起来,带回了小木屋。
小雪狼一脸乖巧地被琴酒抱在怀里,假装自己是一只非常乖需要被大雪狼投喂的崽。
但琴酒深知,这家伙只是在装乖而已,他有很大的把握,这家伙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因此一进到小木屋,小雪狼就被琴酒放在桌上。
琴酒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出去?”他问得非常的直白,来游戏里已经够久了,已经是时候出去了。
小雪狼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从桌上轻轻跃下。与此同时,小雪狼的身体也快速抽条,转换为和琴酒一样的人形。
他晴绿的瞳孔此时阴沉的可怕,犹如一滩晦色的污泥,柔软黑发间的狼耳危险地竖起,意味着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不许走!”
他将琴酒抵在宽阔的椅子上,说话间露出了嘴里有些尖锐的两颗牙,闪烁着凛锐的寒光。
琴酒的嘴角微勾,是了,这才是那家伙最真实的面目,而不是在他面前撒娇卖萌一条龙的奶样。
但他仍旧平静地说道:“你明明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假的。你咬死的猎物会很快被刷新掉,你已经察觉到了,你所在的空间是虚假的。”
秋庭夜阴沉地说道:“但你是真的。”
他的脸色变得柔和了许多,声调轻柔:“留在这里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事情打扰我们。”
语调虽然温柔,可他的尖牙渐渐靠近了琴酒的脖子,紧迫到极致的危机感席卷了琴酒的整个大脑,墨绿色的瞳孔也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在下一秒就要葬身狼口的危机预警中,琴酒仍是没有反抗的动作。他深知,这时候反抗,只会更加惹怒这个家伙,然后让情况更加不受控制。
或许是他乖顺不反抗的态度令身上的人满意了,对方收起了冰冷的尖牙,落在琴酒脖子上的变成了令人心魂战栗的舔吻,当秋庭夜的唇移到他的锁骨上时,重重地咬了下去,打上一个专属于他的标记。
血珠渗了出来,将冷白色的肌肤晕红了。
秋庭夜抬起头来,舌尖舔去血迹,带着无言的侵占与色气,笑着说道:“这里是我的领域,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掉的。”
琴酒否决了他的说法,墨绿的眼睛淡然地看着他:“如果我想走,有很多方法可以离开。”
秋庭夜的眼神更阴晦了,他的手指触摸着琴酒的银发,露出了一个略带冰凉血腥的冷笑。
“你走不掉的,要么我愿意放你走,要么你杀了我。”
“但我不会放你走,所以你的选择只能是——”
他冰凉的指尖触及琴酒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冷白的肌肤,刺骨的寒凉,却又熨烫着翻滚的热。
“杀了我。”
凶残的狼爪勾起了琴酒的衣衫,在琴酒探究的目光中,俯身咬上他的唇,铁锈味顿时弥散在口腔中。
“欢迎来到我的囚笼。”
“这可是你自己进来的,阿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