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幸亏温泉山庄只有一楼,不然今晚他们就会收到投诉,而老板娘会拿起座机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不要扰民。
栗栖琉生吃痛:“嗷!”
好疼,但是因为床不算太高,又不是很疼。
但是他没有想到阵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如果说是阵平做的,好像又很正常了……
所以栗栖琉生的思维拐了个弯:阵平很生气,不知道他消没消气。
那还是要解释一下吧?
因为他本可以不做这个程序,也可以只写但是他有自己的私心,哪怕曾经与松田阵平是恋人,他也不想那么轻易的被忘却,所以与其说那是‘我爱你,忘记我吧’这样的温柔,不如说他是绝对不想
被忘却的。
他低垂着眼,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带着几分柔软的纯真:“我想你记住我……对不起,留下了这样的东西。如果我真的死了,只会让你为难。”
松田阵平的怒火降下来了。
他恋人失踪的那一周,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如果自己能够替代就好了,也许是会死的,但他也完全不介意。
可是换到了琉生身上,他就胆怯了。
在栗栖琉生解释他私心的时候,他就心软了,怎么也没办法再生气了——你看,我们的情感是对等的,说要让你忘了我,其实是自私的不想要被忘记。
“啧。”,几秒的沉默中,松田阵平为自己的心软找了无数个理由,可最后他也只能说上一句,“……疼不疼,先上来吧。”
而这次,他抱着栗栖琉生,那种在栗栖琉生被洗脑回来之后所产生的虚幻感觉,终于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松田警官环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恋人,满心满眼都是他,手不由自主的往上划,最后停留在他的脸边,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轻声说:“晚安。”
被他难得轻柔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的栗栖琉生温顺的被顺毛,同样也是轻声的回答:“嗯,晚安。”
*
温泉山庄的所有房间都配备有基本设施,卫生间、淋浴设施,都是有的,因此夜晚才是安静的。
但今天的夜晚不太一样,平时十分安静的走廊里居然有声音,而且还不是工作人员的。
陷入睡眠之中的普通人很多,但是也有一点动静就能够惊醒了,更别说这里的房间门其实很薄,就算床放在靠里面的位置,也会让经过训练的人有一种西面楚歌的感觉。
栗栖琉生他们几个就是,睡一晚上基本上要轮流醒。
而今晚,栗栖琉生和松田阵平一下就醒了,几乎还是同时,因为有脚步声经过他们面前。
时间是……
松田阵平拿起手机,几个小时没能说话的嗓子有些干哑:“24号半夜1点12分。”
轻而有点急促的脚步声过了这个拐角,停在了拐角的另一个边上,然后是同样很轻的敲门声,听上去不像是有恶意。
栗栖琉生:“是研二那屋。”
松田阵平清醒了,同样用气音回答:“应该会没事吧。”
栗栖琉生拿出手机:“应该,听脚步是名女性。”
“嘛,毕竟是hagi……”,放下心来的松田阵平很快又困了,但是忽然反应过来,“女性?”
栗栖琉生侧耳倾听隔壁门外的声响:“可能是求助,突发情况之类的。”至少,这位女性敲门的急切并不是那种半夜敲陌生男人门的急切。
松田阵平闻言再次闭上了眼睛:“……很想睡觉,但是有动静我真的睡不着。”
栗栖琉生:“也不能塞耳塞。”
塞了耳塞虽然不至于变成聋子,但是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们两个大概直接gg,还能打出一个同生共死的CG结局来。
在隔壁门外听不清的小声交谈后,门再次关上了。
栗栖琉生:“等下看是你的手机响还是我的手机响。”
萩原研二估计也知道他们会担心,但是特意出来敲门,在安静的夜晚总是十分明显的。
松田阵平也明白这一点,他“嗯”了一声,就感觉手中没放下的手机传来振动。
他迅速接通,但没说话:“……”
那边也是安静的,只有一点点的敲击的杂音,松田阵平回以敲击,但接下来两边还是很安静,直到几秒后萩原研二那边的手机传来了被放置下来的声音。
栗栖琉生挤在他旁边,两个人安静的听着那边细
微的动静。
……
说实话,半夜听到人敲门还是很惊悚的,尤其是当身边有个怕鬼的同期之后,总会下意识想一想是不是鬼怪之类的。
而且栗栖琉生说得对,也许是有的,只是大家不知道。
正如同栗栖琉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魔女,而这件事却是没几个人知道一样。
但萩原研二反应过来,似乎是位女性在敲门,而且还是见过的女性。
这家旅馆中单人前来的已知女性游客只有横江朱里一人,但横江朱里不可能会来敲他门,那么多少有点交集的……
——大概率是西林佑子小姐?
想到她身上奇怪的地方,萩原研二不否认自己的好奇心在作祟。当然他也不可能放着敲门声不管,万一因为他没有开门而造成什么后果,比如被害,他都会把这些揽成自己的责任。
萩原研二打开门,果不其然门外的确是西林佑子,他没多问,只说:“你想进来?”
西林佑子点头,他就真的后退一步,一边让一边轻声说:“万一我不是好人,你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他关上门,锁上,然后耸耸肩:“别担心,这只是个玩笑。”
“我需要先打个电话。”中长发警官说着,拿起手机,熟练的在西林佑子的目光下拨通——她竟然真的很安静的等待——敲敲摩斯密码得到确认,他放下心也放下了手机。
“那么,是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西林佑子跪坐下来,似乎是想展示自己的无害,她也很懂得利用这个优势,微微仰着头:“半夜到访实在是很失礼,但是现在突发情况使我不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