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栖琉生:因为是来自同期的注视!
等到了601的门口,他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不过下一秒他就挂上了笑容,看上去无懈可击,而且似乎很擅长那种甜蜜陷阱。
栗栖琉生在动漫里看过很多次了,降谷零笑着的时候总是很难让人拒绝他的请求,但真正见到还是会给人很大的冲击力,他隔着监控都觉得降谷零周边的甜蜜因子超标了!比他莱特模式的时候还要多不少!
说起来,降谷零很喜欢吓唬小孩子——虽然这恶趣味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看上去真的有意思——意思就是说,栗栖琉生也想吓一吓降谷零,他忽然就懂得降谷零的恶趣味了!不在其位不知其趣!
门铃响起,深棕发的男人把疲惫都隐藏好,决定和降谷零……不,是安室透演好今天的最后一场戏,然后他就能杀青了。
起身开门,男人露出和对面的安室透如出一辙的甜蜜笑容,一瞬间门竟然有一点在照镜子的荒谬感。
莱特没有错过金发同期紫灰色眼眸中的震惊,他笑容不变:“安室,是吧?”刚加入组织没多久的安室透道行还不够,掩盖得还不够好。他在发现自己流露出真实感情的一瞬间门心中就暗道不好,觉得完蛋了。
如果莱特是自己的同期栗栖琉生,那么他在进警校的时候是莱特还是栗栖琉生?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早就暴露了?那现在这个莱特已经不是栗栖琉生了,是在给他设置陷阱,好带去琴酒那里邀功吗?可这个便当……是在让他被蒙蔽感官,放松警惕?是莱特特意把他要过来的吗?
这一瞬间门,安室透的心里想了很多,他忍不住又从另一个角度想。
要是同期一直没有揭发,难道是在警校时期被他们所打动?不,这个想法太荒谬了。栗栖那么讨厌d贩,他不相信栗栖会不知道黑衣组织肯定不会放过这条暴利的线,那栗栖琉生到底是为什么站在这里?
总不可能一直不揭发,现在想要挟他?
刚才他暴露的太多,思维高速运转的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几乎没有隐藏的机会了。
安室透面对卧底进组织的幼驯染和栗栖琉生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并不是说他不信任栗栖琉生,只是相对于栗栖琉生,他会更相信诸伏景光。因为hiro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所以他知道有关对方的绝大部分事情,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加入的组织。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总不可能会更差了。
安室透维持住笑容:“是的。莱特大人,初次见面,我是安室透。”
万一是栗栖琉生有个双胞胎兄弟呢?……虽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看上去就是栗栖琉生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垂眸用深绿的眼眸把他扫视一遍,这种感觉如同X光一样,他感到自己瞬间门就被扫透了。原来只是维持笑容都很难了,他想。
安室透慢慢抬起自己的手,以免被莱特应激反应而误攻击,手中提着的白色透明塑料袋里装着一份便当:“我想,莱特大人需要一份晚饭?”
莱特似乎是在考虑要怎么处置他,没有第一时间门拿走便当,而是倚靠在门边,看着他发呆。
安室透的笑容僵住,试探着说:“莱特大人?”
莱特回神,抬手接过,却没有提到处置他的问题,而是说:“把你那份也拿上来一起吃吧。”
安室透立刻说:“好的。”
“走电梯。”,莱特就这么杵在门口,说出了让安室透恨不得拔腿就跑的话,“不要走楼梯了。至于监控的话,我想你能很好的隐藏自己。”
安室透明白自己现在从六楼冲下去,也很有可能被埋伏,他深知栗栖琉生的格斗能力,就算是现在,只要栗栖琉生稍微用心拖住他,两个人缠斗的时间门也就足以让人抓住他了。
所以比起那不体面的方式,他宁可去赌,也许现在能逃脱呢?如果莱特有那个意思,他就会被抓,不管是走楼梯还是坐电梯,都是一样的。
安室透在莱特的注视下,步履沉重地走向了电梯,按下按键等待的时间门里,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可他好像赌赢了。
金发的男人站在电梯里,木然的看着电梯到了一楼,然后打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牵着小狗的老太太佝偻着腰背,带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看他:“哎呀,是没见过的小伙子嘞!”
眼睛里带着年轻人装扮不出的浑浊,她的牙齿也掉了很多,似乎是个不喜欢假牙的老顽固,此时还很热情的招呼他:“你结婚了没啊,看上去好像是外国人嘞。”
安室透的心惊胆跳症状瞬间门就没了,他这次面上的从容就是真的从容了,他笑着说起了英语,好像听不懂老人的话一样,然后态度自然的离开了楼道,出了外面的门。
他大步走到了车边,钻进去拿到了便当,并且他很不可思议。但是他仔细去看手里的便当盒,还是温热的、在散发着热量的,而自己还没有遭受到任何的袭击,也没有人逼问他的身份和计划。
他终归还是站在了601的门前,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一个很可能深入组织的机会,或者说是从同期身边套消息的机会。
这是明谋,他就算不是心甘情愿,也必须踏进去,因为部门内部没有一个能够深入组织的,大多都停留在了中层人员的程度。
房门没有锁,莱特还有闲心打开了电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说真的,栗栖琉生是不是知道他是降谷零才判断出他不会伤害自己的,所以就这样好整以暇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大喇喇的坐在这里等他。
安室透想说服自己,栗栖琉生是莱特,但也是卧底,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想去想栗栖琉生是他们这边的人,但为什么栗栖琉生能一毕业就成为代号成员?他无法解释,想不出一个通顺的逻辑链。
这条逻辑链上差了最关键的一点,如果他不知道的话,是没有办法串连起来的。
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办法交付真正的信任。
“进来吧,过来坐啊。”,莱特笑眯眯的,看上去比萩原研二还笑容灿烂,让安室透发觉了和栗栖琉生平时性格的反差实在太多,“便当也拿过来吧。”
这种反差让人害怕,安室透也实在无法习惯他这种态度。
他的速度不够快,因为他看着门口的拖鞋陷入了沉默——他总觉得方便行动的鞋才好让他能够及时逃脱,这样无法用力还容易打滑的拖鞋让他十分抗拒,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虽然抗拒,但是动作间门还是老老实实的换了鞋,提着两份便当进了屋:“打扰了,莱特大人。”
莱特还挂着那令人作呕的笑容:“这就对了。仔细看看,原来你的容貌也很出色呢!呐,有没有和我一起调杯酒的想法——”
意味深长的话语尾音被拉长,让安室透的笑容彻底僵住,他的笑容消失了,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严肃又恐怖:“还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莱特大人。”
莱特眨眨眼睛:“诶?如果不是玩笑呢?”
安室透金色的头发仿佛每一根发丝都写着‘拒绝’,他闻言又稍微挂上了笑容,只是浅淡而不达眼底:“如果莱特大人能不忘了我的话……”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莱特笑了笑:“你是在向我要好处啊。”
他支起上半身,把下巴搭到安室透的肩膀上,手臂也揽了上来,似乎一下就能把他圈入自己怀里:“胆子很大嘛。”
安室透挑挑眉,从容不迫道:“在底层生活的人,总要懂得适时的交易,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他慢悠悠的补上一句:“而且就我个人来说,我以为我被叫来是因为我的情报能力出色?”
言外之意,总不能是因为容貌出色才被叫过来吧。
他的态度是没有抗拒,但也没有迎合,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被乖乖抱着的安室透像个木偶一样,除了说话的时候锋芒毕露又偶尔有些圆滑,其他时候还是很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人摆弄。
“哦——”,莱特仿佛在笑,“上一个拒绝我的人,还是琴酒。”
安室透看不到莱特的表情,但是他觉得莱特应该没有在生气,只是很像是那种毛茸茸的雪豹,现在心情愉悦,就趴伏在地上用尾巴懒洋洋的扫来扫去逗弄他。
于
是他眯起紫灰色的眼睛,把算计隐藏在其中。
他在思考,莱特到底是不是栗栖琉生,而栗栖琉生是栗栖琉生还是莱特?
这样的思考实在是太为难他了,可现在莱特的态度怎么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不,在门口时候他就已经暴露了自己波动很大的情绪……啧,事情变得麻烦了。
思维拉扯回来,安室透沉静的说:“莱特大人,您是在说琴酒大人有资格拒绝您,但是我看不清形势,没有资格吗?”
他低低的笑起来:“也许我也有这么一天呢?”
肩膀上的人久久没说话,安室透内心担忧,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果然下一秒,莱特真切的笑出声来,胳膊也给了他一个久别重逢的、用力的拥抱,声音倒是很轻很轻,要不是在他耳边,他几乎无法捕捉到:“降谷,你真的是想笑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