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嘿笑:“果然,生我者额娘,知我者也是额娘啊!”
“我可是大清福敏公主,抚远大将军的女儿。知难而退,因噎废食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啊,非得把敌人打得魂飞胆丧,让他们望风而逃。宁可饿死、冻死,也绝不敢对我的船队再有任何觊觎之心……”
“而且,敏敏,敏敏成功地说服了皇玛法哟~”
伊凤一整个呆住,愣愣地看着胤禔:“她,她她她说的可是真的?”
“不假!”
“那你怎么还……”
“还紧皱着头,哭丧着脸,活像本宫要不治了似的?”惠妃皱眉,抢在儿媳妇前面问出心中所想。
呸呸呸呸!
一家四口齐齐呸了声:“童言无忌,大风吹去。额娘/玛嬷,可得有点子禁忌,不好什么话都拿过来就说的。”
被批评的惠妃眉眼含笑:“好好好,听你们的。胤禔啊,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何故板脸啊?”
胤禔点头,细说了商船被劫,损失惨重。
自家小女儿怒不可遏,哭哭啼啼往宫中策马飞奔。他恰逢其会,直接宫中纵马以最快速度将人带进昭仁殿。
九弟忐忑,唯恐小女儿年幼气盛,公道没讨来,倒惹怒了皇阿玛。心急之下,就着人将能托付的人,都给托付了个遍。
就怕好侄女儿有个什么万一,连帮忙说项的人都没有。而且,进得宫中就主动跪地请罪,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所以……
胤禔颔首:“九弟笨是笨了点,但确实是个好叔叔。敏敏与他一道,爷倒还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将他这话听了个全乎的胤禟一脸复杂:“如此,弟弟还该感谢大哥喽?”
胤禔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原本,爷是打量着一家四口齐往天津卫的。”
“别呀,弟弟和敏敏那么大的摊子……贸然停手,得损失多少呢?”
“无妨,咱们一家四口个个都有俸禄。皇阿玛皇恩浩荡,还直接赐了爷亲王双俸。一年两万两俸银,两万斛禄米。虽不如你们那生意日进斗金,但胜在稳妥。”
“你大嫂那儿还有不少产业,也都是挣钱的好买卖。咱们家呀,还真不缺银子使。”
实在不行,爷还能往乾清宫化缘。
胤禟虽不知道凡尔赛是怎么回事,但确确实实被凡了一脸。
那感觉,跟空腹吃了几斤山楂糕一样。
酸到无以言表。
偏还得忍着恶心赔小心:“是是是,大哥说得是。您跟大嫂各有成就,固然用不着敏敏小小年纪辛勤养家。但难得敏敏有这样的天赋与爱好不是么?孩子为了确保海运顺利,都不惜求到皇阿玛面前了。您就抬抬手,别阻碍她梦想呗。”
对此,敏敏很难不赞同。
气得胤禔跺脚:“即便这代价是你这破丫头必须留在京城,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都瞧不见阿玛跟额娘?”
“怎么可能?!”敏敏震惊:“祖制不许皇子皇孙擅自离京,可没说公主吧?天津卫离京城不过两百多里罢了,早起快马出发顺着那水泥官路跑,都不带耽搁陪您跟额娘用午膳的。”
“女儿努力跟皇玛法撒娇,保证旬日之内至少与您跟额娘见两次面好不好?”
“不好。”
□□脆利落拒绝的敏敏无奈,只能向自家额娘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惜这次直亲王特别坚定,谁劝都不为所动。咬准儿了要带妻女一道赴任,说如此才能不两地悬心,专心投入水军组建与训练。
气得康熙咬牙,直接釜底抽薪:“行啊!既然你这般恋家,就在府上好生待着。天津水师,朕派别个去就是。”
硬的不行,胤禔赶紧换成感情牌:“那,那谁不恋家呢?儿子什么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终这一生,也就这么两滴骨血。自然爱若生命,不愿与她们分别,错过她们成长。唯恐她们在儿子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哪怕丝毫委屈……”
他这伤,这子嗣问题是康熙心头一道疤,提起来就隐隐作痛。
愧疚到无以复加。
让一代帝王迅速缓和了脸色:“你啊,也未免太过小心了些。在宫中,朕跟你额娘的眼皮子底下,谁能给她们委屈?谁又敢给她们委屈?”
“可,可能儿子终究不舍吧。到底……”
“行行行,朕不与你说,只让两个孩子自己做决定。”在康熙眼里,珠珠整日里如饥似渴地学习,定然舍不得离开京城、离开她的师傅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