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梦中人就站在她的面前,眉眼重合,比梦更清晰,更让人遐想非非。
“咳。”周清辞轻咳一声,一只脚不安地动了动。
景肆觑她一眼。
“?”
周清辞摆摆手,微微有些尴尬,“没什么。”
“你脸怎么了?突然好红。”
周清辞长长吐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奈何靠景肆太近,她的心情压根没法平静。
“我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就容易紧张。”
又是一个脱口而出的谎。
“你不会有幽闭症吧?”景肆见她脸色异常,便往她的方向挪了挪,顺带握住了周清辞的手腕,“没事,我在你旁边,很安全的。”
!!!!
唰的一下脸全红了,粉色蔓延至脖子。
景肆的手就放在周清辞的手腕上,这触感…..和昨晚的梦实在太像。
“不是,景总,那个,我…….”
周清辞已经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或许那本身就是一句掩饰心虚的废话。
想缩手,又有点舍不得。
被握住的手好像不是她的了,僵硬地悬在空中动也不敢动,如此剧烈的反应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只觉得空气稀薄了,脑袋嗡嗡作响,她能想象到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烫。
景肆却以为她是真的害怕,不停安抚她,“没事的,马上就到了。”
这一安抚,安抚得周清辞更难受了,浑身像是有火,却没有释放的出口。
好在电梯很快叮了一声,门打开了,周清辞如释重负。
景肆也在这时候松了手,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你今天奇奇怪怪的,发烧后遗症?”
周清辞只是笑着点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两人一直走,临到办公室门口,景肆才停下脚步,“工作资料分会儿发给你,效率尽量高一点,今天我们尽量早点下班?”
“好的景总。”“忙去吧。”
周清辞转身往前走,心里在逃,表面却还要佯装镇定,直到工作间内反手关了门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心脏还在咚咚咚地跳,可怕。
如此强烈的反应让周清辞感到迷茫。
摸个手而已,昨晚胡乱做个梦而已,为什么?
她其实很早就很困惑,为什么?为什么景肆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景肆有可以轻易调动她感官的能力。
为什么?是心动吗?
周清辞自己也不明白心动是什么,像书上写的那些,心动就是为对方脸红心跳吗?她的确样样都占,还恬不知耻地做了关于景肆的梦。
但这就能下定义吗?未必。
只是这一切都是超出掌控范围的。
遇到无法掌握的东西,第一反应都是恐惧。
周清辞也不例外,很难想象在和前女友分手两周之后,她可能或许大概对一个有孩子的妈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也许只是欣赏,或者说好感,但这已经足够让她陷入纠结。
喜欢景肆?
只是设想都觉得可怕。
且不说景肆如此生人勿近的性格,光是从直女这一点就让周清辞望而却步。
她有孩子,有过老公,吸引她的,大概率会是和她前任一样的成功精英男性,而不是一个刚毕业且涉世未深的女孩。
正如她纸条上写的“小朋友”,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要大上一个辈分。工作上是上司,工作下是姐姐,仅此而已。
一番假设过后,周清辞彻底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太多了,即便想得再长远一点,就算她喜欢景肆,景肆也不会喜欢她。
景肆这样的人,不可能喜欢她。
所以这注定是个死结。完全不用担忧的死结,掀不起浪花的死结。
想通了,心里也就舒服了许多。
整理好心情,周清辞便也坐下来,登录好微信,开始一天的工作。
景肆发了一份新的文件给她,这是客户的资料。
而作为助理的,工作就是和客户沟通交流,安排一些吃饭或者谈生意的时间。
点开资料的第一页——
OneWhole集团总经理:叶轻。
资料后还有备注:此人不爱酒桌文化,不必安排在星级酒店,合同洽谈时间安排在一小时内,周五晚上进行。
周清辞盯着资料上的照片,印象中眉清目秀的叶轻已经有所变化,少了一份青涩,多了一份知性和成熟。
和她多久没见面了?六七年了,准确来说,按辈分的话,叶轻该算是她的姐姐,大个两三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