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内,周清辞心跳极快,听景肆的语气好像是真的。
三十年都遇不到喜欢的,那她真的是封心锁爱的寡王。
“言归正传,绮绮的母亲,许佳念,我的好朋友,在生下景绮三个月之后离开了。”景肆双手交搭着,目光有些空洞,“她因为胡康患上了抑郁症,身体也逐渐变差,或许是过得真的不快乐吧,后来慢慢就成了不治之症。”
每每陷入那段回忆,她依旧会心疼,心疼她那傻子朋友。
周清辞内心滑过一点悲哀,一声叹息:“原来是这样。”
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此看来,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真的对景肆太不公平。
可终归是景肆的选择。
电梯门打开,两人往外面走去。天气还算晴朗,蓝天白云之间,太阳挂在上空泛着懒懒的光。
周清辞眯了迷眼,“所以景总怎么愿意对我说这些?”
自认为景肆不是那种愿意分享私事的人。
“想说。”景肆觑她一眼,添了句:“或许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对象?”
周清辞受宠若惊,“谢谢,我一定会守住这个秘密的。”
“嗯,其实也不算是秘密,我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些,至于绮绮,长大再告诉她。”
两人一直往前走,期间一直聊些有的没的。
或许在景肆对周清辞放下防备那一刻起,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再是单纯的工作伙伴。
更像是......比较熟悉的人。
像是朋友,好像又没那么朋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怀揣着这个小秘密,周清辞心情放晴。
“对了景总,那个叶总说她明晚有空。”
“哦?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对,然后说一起吃饭。”
景肆眉头微微上扬,一点点惊讶。
“她是出了名的难搞,你竟然能这么快搞定她,看来你对付客户还是有一套嘛。”
她纯属运气好,遇到老熟人而已,谈什么技巧。
“她人其实还好,只是可能表面给人感觉比较有距离感,我觉得她应该挺好相处的。”
叶轻这人嘛,除了在外人面前性子冷了点,不认识她的人能被她冻成冰块,就凭那张冰山脸,都不知道吓退了多少人,实际上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这个叶老板其实我见过。”景肆仔细回忆,“没记错的话,是在国外,非常偶然的机会。给我的感觉是,不好相处,但也不端着,她好像很讨厌人情世故那一套,挺酷的一个人。”
不好相处?挺酷?别人口中的叶轻,对周清辞来说是陌生的。
印象中的叶轻,是截然不同的形象,她细心体贴,知道你需要什么,喜欢什么,永远不会带来麻烦。
知礼懂事,任何事都恰如其分。
即便当年表白那件事,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尴尬,被拒之后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周清辞不要放在心上。
然后独自一人飞往国外求学,几年来从不曾打扰。
想至此,周清辞突然有点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伤过叶轻的心,但荷尔蒙这东西产生不了就是产生不了。
“想什么呢?”
“没。”周清辞回过神来,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晚上的餐厅我已经订好了,你能玩晚一点再回家吗?”
想着景肆天天忙工作忙家庭,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要去干嘛?”景肆以一种略带反感的语气说:“我不太爱去酒吧,有点太吵。”
“咱不去酒吧。”周清辞靠近了些,小声说:“咱们去玩点年轻人玩的东西,怎么样?”
景肆好奇心被勾起,“年轻人玩的东西,是什么?”
周清辞想起了之前景肆说话说一半,那抓心挠肝的感觉,也得让她试试了。
不是不报,时日未到。
“不告诉你。”
“你还给我来这一套?”
“就不说~除非你告诉我你上次做的什么梦,我就告诉你今晚我们玩什么。”
景肆拧起眉头,表情里多少有点不可思议,她还没想到有一天能被周清辞反将一军。
可景肆什么人啊,周清辞要和她比还是嫩了点。
景肆沉吟两秒,开口:“你告诉我今晚我们玩什么,我就告诉你我那天做了什么梦。”
“当真?”
“当真。”
于是周清辞傻乎乎开始摊牌:“好吧,我们先去吃饭,再去玩一场剧本杀,是这么安排的。”
这么轻易就上钩了啊,真是一只笨鱼儿。
“剧本杀~哦,不错。”景肆抿了抿唇,咽下笑意。
“所以你那天晚上梦到什么?”
景肆眼里多少有点揶揄,她看着周清辞满目期待的模样,突然很想逗逗她。
“那天晚上我梦到——”很快话锋一转:“不告诉你。”
“??!!”周清辞这才意识到她好像被景肆耍了,“景总,你也太坏了!”
就差当场跳脚。
景肆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唇角的笑意漾开,眸光闪烁。
先前被胡康搞的坏心情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小欢愉。
有时候觉得逗逗她,还真的挺好玩的。
“快说快说!”周清辞也顾不得什么肢体接触不接触的,她一只手使劲晃景肆的胳膊,“咱们不兴这样的啊,说话要算数。”
晃得景肆笑容愈发灿烂。
“所以小周,别轻易相信一个人。”
周清辞后悔莫及,“算是学到了。”
特别是这样的漂亮女人,把人骗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