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炉里叮叮半分钟,景肆接过便当,折身往橱窗边的位置走去。
她一个人坐在窗边,打开便当的盖子,热气漫开,扑面而来一股速食的味道。
叉子落在米饭上,轻轻挑了挑,夹起一片蔬菜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如果吃饭是为了果腹的话,那么吃什么都是一样的,景肆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对美食已经没有太大向往,总觉得差不多都是一个味道。
饭没吃多少,倒是看着橱窗外,放空,持续放空。漫天大雪飘然落下,每一片都覆盖在更冷的地面。先是薄薄的一层,然后变厚,再变厚。
只吃了两口三口,景肆便放下了叉子,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着。
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呢?
这是分开的第十三个月。
了解她的唯一方式就是她的朋友圈,从宋语璇那里。
但据宋语璇所说,那个人也已经三个月没发朋友圈了。
所以在国外过得好不好呢?是因为生活没什么好分享的吗?还是说生活已经有人可以分享,不需要再分享到朋友圈了。
没有答案。
正思索着,景肆被一通电话打断思路,来电显示是宋语璇,景肆这边摁了接通,那边传来宋语璇的声音:
“出不出来玩!”
“不想玩。”
“喂,景大人,您再不出来就要发霉啦!”
“我工作一天了,很累。”
“别废话,”
宋雨璇称她为“失恋后反射弧极长的孤寡老人”,而且是重度孤寡。
好像景肆的热情在和周清辞谈恋爱时都挥霍完了似的。
分手后,寡淡得很,无欲无求到快要出家。
所以宋雨璇强烈要求她多出来活动活动。
也没管景肆同不同意,宋语璇挂了电话,先斩后奏,说是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在便利店坐了十来分钟,接到宋雨璇的电话,说是到马路对面了。
景肆这才拿起包准备往外走。
店员好心递给她一把伞,“女士,外面雪太大了,你打伞出去吧。”
景肆接过伞,点点头,“谢谢,这伞我买下。”
结账后,推开便利店的门,外面冷风肆意,景肆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大衣,撑开伞,大步流星往街边的那辆迈巴赫走去。
雪花散落,落在伞面上,鞋子踩在雪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尽管只有几十米远的距离,景肆走到车旁时,伞上已经铺了一小层薄雪。
“妈的这雪好大啊!”宋雨璇打开副驾驶的门,“快进来。”
景肆收好伞,抖了抖雪,委身进了车子里。
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几点寒意。
宋语璇觑她一眼,替她拍掉肩上的雪,“我说,你也三十岁的人了,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了,穿这么薄一件大衣,你不冷吗?”
景肆抽了张纸巾擦衣服上的碎雪,“没有,白天的时候没下雪,我一直待在办公室,没觉得冷。”
“得嘞,不冷就不冷吧。”宋语璇重新发动引擎,“去K歌,和我新认识的几个年轻人,行么?”
“不是很想唱。”
“啧,你看看你!”宋语璇其实是有点担忧景肆的状态的,她比以前沉默寡言太多,“唱!必须给我唱,等会儿我给你点几首,你今晚的任务就是唱三首歌,唱完我就放你回家。”
“好。”景肆也没拒绝,手肘靠在车窗上,手腕撑着侧脸,一瞬不瞬看着前面,“路滑,你开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