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同理,会逼迫苏利大人为了无关紧要的东西妥协的里城……
有存在的必要吗?
没有。
当这个答案得出的时候,艾格伯特突然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就匆匆说了一句:“抱歉,请当做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以及,您的想法是什么样子的,也务必也告诉我。”
苏利看了艾格伯特足足三秒,也没从他脸上读出什么,遂果断放弃了读表情之举。
最后苏利才无奈地说:“我所能想到的,能平衡现在局面的方式,就只有让黑暗教廷的人去击杀,支持奥菲莉亚成为国王的贵族和官员。”
“并放出消息说,黑暗教廷的人暗杀的是国王,任何人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会成为被暗杀的对象。”
“……可能是我不够聪明,我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种充满了血腥的平衡手段。”
苏利有时也在想,如果是奥菲莉亚处在自己这个位置会怎么做。
结论很明显,如果处于相同的位置,那位大公主只会毫不犹豫地,去击杀那些支持她登上王位的人,并且将散布出去的消息更加深入化。
譬如,告诉世人,胡乱被推上王位的家伙,可不足以被黑暗教廷的人动手击杀。只有真正具备坐上王位资格的人才,才有价值被黑暗元素师暗杀。
因为这样,才能让奥菲莉亚被框死在,存在实权,却又无法登顶的微妙位置。
苏利告诉艾格伯特:“尽管我们可以提前调查支持奥菲莉亚的官员和贵族中,究竟有没有人渣的类型,并以这种类型的人作为首要开刀人员,但这也并不能完全缓解,一些,无关紧要的……”
负罪感。
“好想摆烂。”苏利抬头看着旅馆的天花板,深刻地怀疑,绝对是因为晚餐太难吃,这会他才能颓到这种程度。
“可我们不得不这样去做,不是吗?”艾格伯特低下了头颅,他单膝跪地,以尽可能仰视的角度,注视着抬起头直视天花板的苏利,他说,“只要是苏利大人想要达成的,不管是shā • rén放火,还是毁灭创造,我都会听从吩咐。”
“前面和最后面的话我都认可,但我究竟得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你去shā • rén放火啊。”苏利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那并不是丧心病狂,那只是您认为,我存在被您指使和支配的价值。”艾格伯特虔诚地注视着苏利膝盖的位置,他将自己放得极低,但又无比明白,这并不是对自身的贬低。
只是单纯地觉得,苏利始终站在自己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位置上,于是就发自内心地认为,只要能站在苏利的背影之中,就已经足够令他高兴。
苏利却嘴角一抽。
“所以说,我真的没有任何想要让你shā • rén放火的想法。”
艾格伯特:“但就算您不想,我也想大声告诉您,这些我都可以为您做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全程旁观这场计谋诞生的渡鸦,毫不客气地一翅膀扇到艾格伯特脑壳上。
“你这,家伙……”
苏利发现,渡鸦的说话方式好像回归了,他第一次变成人形那会。
此时渡鸦也正用着那种机械的对话方式说着:“不要在,明知道某些举动,不会被苏利指使的时候,还仍然去撺掇他,做出,那些行为。”
苏利头一回觉得,人与兽之间的理解程度,原来也能那么深刻。
渡鸦这是理解了他啊!
苏利再次肯定,智慧生命根本无关本体,只要能对话,能交流,就意味着存在沟通,存在理解的可能。
而后,渡鸦直直地注视着艾格伯特,用低音炮的声音说着:“就算是,你想借此表现自己的认真,也不行。”
“我理解,并不意味着,苏利也能理解。”
……
…………
那天晚上,冒着可能会遭遇暗杀死亡的生命危险,苏利把艾格伯特和渡鸦一块赶出了房间。
三天后。
“跳得最欢的那几个,认可那位大公主的行事手段,并且私底下把一些弱者当成奴隶和宠物役使的贵族,可是……”
“都死光了哦。”
苏利再次见到梅维丝的时候,黑暗圣女正坐在旅馆的吃饭区,她一手拿着放着烤肉的餐盘,另一手拿着用于切肉的刀。
而那柄闪着银光的小刀,在她说话时,更是在她的掌心旋转不断,被玩出了花。
梅维丝此时正双脚蹬着桌子,让臀下的椅子只有后面两个腿可以支撑全身重量,她顶着被溅上血液的脸,对着从旅馆二楼走下来的苏利,露出了一个不加掩饰的血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