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扬起笑靥:“去吧。”
赵桓熙全然没看出自己母亲和媳妇已暗中交流了一番,见殷夫人没有拉住他叮嘱这叮嘱那的,还以为是殷夫人终于拿他当个大人看待了,很高兴地出门去了。
五房院中,赵姝娴一回去就发了脾气,又摔茶杯又推花瓶的,弄得地上一片狼藉。
五太太闻声赶来,急得跺脚:“小祖宗,你再过几个月都要出门子了,这是在做什么?”
赵姝娴往床上一坐,哭着道:“出什么门子?说起来是公府小姐,我连一套华贵的首饰都没有,还不如徐念安那个破落户出身的!与其到时候去被夫家亲戚羞臊,还不如不嫁了!”
五太太忙上去捂她的嘴,轻斥道:“陆公子那般好的夫婿你都不嫁,你要嫁给神仙?快别胡说了。徐念安有首饰又怎样?论前程,赵桓熙拍马都赶不上陆公子。人眼光要放长远。”
没办法,那殷夫人身为金陵侯嫡长女,出身既高,在家又得宠,当初嫁来公府时,嫁妆抬了几条街,本就是她们妯娌几个中身家最厚的,便是老太太也比她不得。她自己又会打理,这么些年下来,儿子虽然只生了一个,那钱滚钱的早不知生了多少钱,旁人看着哪个不眼红?可眼红又能怎样?那是人家自己的嫁妆。
“我不管我就是要!”赵姝娴当然不是真的不想嫁陆丰,她只是心理不平衡而已。
她抹了把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对五太太道:“那个何公子,他母亲中意四房的姝彤,他祖母和姑母却中意徐念安的妹妹,娘,你就不能从中想想办法,替我谋徐念安一套头面吗?我也不要别个,就要她今天戴的那套珍珠的。”
五太太为难:“这……”
“娘,待我嫁去了陆家,日常交际来往的定是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和小姐,我的脸面,不也是您的脸面,是二哥的脸面吗?那徐念安,我就不信她妹妹的终身幸福,还不值得她用一套头面来换?”赵姝娴急道。
“就怕到时候大太太知道了……”
“她知道又怎样?那是她儿媳妇自己送出去的,要算账,她也只能找她自己的儿媳妇算去!娘~”
五太太经不住她苦求,点头道:“我想想办法。”
赵桓熙坐车来到永安侯府门前,让知一去叫门子通报钱明。
没过一会儿钱明就迎出来了,见靖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门前,过来敲敲车门道:“老弟,下车啊,谁出去玩坐马车?不嫌闷得慌?”
知二把马车门打开,赵桓熙躬身从车中出来。
钱明回身一见他,见鬼似的往后一跳,大声道:“你打扮这么好看干嘛?这衬得我与贺兄他们还能见人吗?”
赵桓熙低头看了看自己,无辜展臂道:“不就换了身新衣吗?钱兄何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