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义愤填膺地补充:“那小厮被人下了药,一上午都在腹泻跑厕所,才让那婆子钻了空子。”
徐念安闻言没有多说,带着人回到慎徽院,派个丫头将傻子送去二房,她自己来到房里。
“姐姐。”徐惠安刚才已经哭过一回,见到徐念安,委屈后怕涌上心头,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又哭了起来。
徐念安抱着自家妹妹安抚了一会儿,待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问道:“你说是昨日傍晚有个丫鬟自称是公府二太太派去的,给你送了请柬让你今天过来赴宴?”
徐惠安红着眼眶点点头。
“请柬呢?”
“请柬我和礼盒放在一处,落在那个浮翠阁了。”徐惠安嗡着鼻子道。
徐念安明白那请柬定是被设计之人给拿走了。
她心中愤怒不已,但面对自己的妹妹,她又发作不得,只能带着徐惠安到梢间门妆台前坐下,用梳子帮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问她:“人家请你上门做客,叫你从后门走,你怎么也信呢?后门岂是给客人走的?”
徐惠安低着头道:“我当时也觉得走后门奇怪来着,可是那丫鬟说后门离小花园近,我想着当初我们刚分出伯府那会儿,去伯府也是走后门,就、就答应了。”
一句话将徐念安所有责备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那时候家计实在艰难,揭不开锅时她也曾厚着脸皮去忠义伯府求过大伯母。大伯母说从前门走让旁人见了不好看,让他们有事就从后门走。
她有求于人,屈辱地应了。不曾想一时弯腰低头,竟然让年幼的妹妹过了这许多年都觉得自家低人一等。
她鼻子发酸,抱住幼妹的头让她偎在自己身上,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记着,现在不论去谁家,我们都用不着从后门走。”
“我记住了,姐姐。”徐惠安乖顺道。
徐念安整理一下情绪,继续给她梳头,边梳边道:“这事怪姐姐,没想到府里有人这般龌龊。好在你机灵,避免了一桩祸端。你回家也要告诉家里人,以后若非是宜苏或明理回去,任谁到家里说是靖国公府有事或是我有事,都别相信。”
看姐姐每次回家都高高兴兴的,徐惠安一直以为姐姐嫁得很好,今日才知不是这么回事,当下急道:“姐姐,她们都能这样来害我了,那你岂不是更危险?要不、要不我们回家吧!”
徐念安摇头,眼底一点寒凉,道:“我之前是没想到她们真能做到这个地步,而今既然她们做了,我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你别为我担心,自己好好的,啊。”
“姐姐。”徐惠安伸臂抱住她的腰。
徐念安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发髻,想起施公子的模样,想起若非惠安还有几分机灵……
她指甲就掐进了掌心。
许是她面色太过难看,连徐惠安都忍不住担心起来,轻轻推她,唤道:“姐姐?”
徐念安回过神来,看了看徐惠安,见她情绪基本上稳定下来了,便对她道:“走,姐姐带你去二房,问问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