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熙跟着差役来到一间挂着刑具的房间,发现除了大理寺正和负责记录的文书外,还有个面白无须着宦官服饰的太监在。
那太监见赵桓熙进来,斜着眼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尖着嗓门质问岑元志:“为什么不给凶犯换囚服?也不上枷锁也不上脚镣,瞧瞧这从上到下干干净净的,连头发丝儿都没乱一根,知道的是从大理寺大牢里提出来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从靖国公府里请过来的。”
岑元志不卑不亢道:“喜公公,现在赵桓熙只是疑犯,尚不能确认人就是他杀的,在定罪之前,按律不得上枷锁脚镣。”
“不能确认人就是他杀的,那你就能确认人不是他杀的?”喜公公吊着眉毛道。
“是不是的,总要审过了才知道。”岑元志面无表情。
喜公公还要说话,岑元志道:“喜公公,您出宫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吧,要不咱们早点开始,您也好早点回辰颐宫交差?”
喜公公这才闭上嘴,拖长了调子“嗯”了一声。
赵桓熙不知道辰颐宫住的什么人,但肯定不是皇上。既然不是皇上,那宫中有这个闲情雅致派人来监督他的审讯过程的,也就是成国公的妹妹珍妃了。
他知道岑元志这是在暗暗提醒自己对方的身份,心中感激,但没表露在脸上,安静地在房中那张属于犯人的椅子上坐下。
按例问明姓名籍贯等基本信息后,岑元志道:“说一下昨日案发前后的情况。”
赵桓熙道:“昨日辰时初,我离开家去我恩师尚先生的府上请教他作画事宜,于巳时初离开尚府,去了琉璃街,在琉璃街上看着了那个手拿与我送给我夫人一模一样玉佩的男子……”
喜公公听到这里,插话:“看见,怎么看见的?你与他迎面撞上了?”
赵桓熙恍若未闻,继续看着岑元志说道:“只因那块玉佩是我自己设计,且叮嘱过玉匠不得再做第一块与之一样的,疑惑之下我去捉住那男子,质问他玉佩从何而来。”
“那块玉佩现在何处?”岑元志问。
赵桓熙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让差役递给了岑元志。
岑元志将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示意赵桓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