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鹿茸茸的嘴角立刻安心露出一个浅浅的小梨涡,道谢进了宿舍。
晚上九点,男生宿舍的门被推开,进来个男生。
男生身形清瘦,却不显单薄。
肩膀斜斜地撞开门,地面上投下一道阴影,限量版的球鞋跟着踩进来,步子不急不慢。
陈游忙着打游戏,听到动静,抽空看了眼,随口问:“你哪儿去了?白天学生会那帮人找你找翻天。”
“有事。”散漫的男声,带着倦意。
“对了啊,人我给你接回来了。那女孩子胆子挺小,不过挺可爱的,喊她名字还应到哈哈哈。”
陈游想到那副场景就忍不住笑。
男生看起来毫不关心,眼梢都没动一下,径直走到位置前,随手丢下机车头盔,甩了甩发,小臂一伸,拎起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
喝水间隙,他低眼看手机。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随意点开最上方的信息。
谢女士:辛苦儿子去接茸宝,奖励你这周回家吃饭。
Y:不去。
茸宝是什么玩意儿?新品种菌菇?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收到新信息。
谢女士:在学校你要多照顾茸宝,她身体不太好。
他妈转了笔钱过来,数额庞大。
他顺手收下,再打字:不是我去接的。
发完他不在意地笑笑,随手设置静音,扯了毛巾进浴室。
再推门出来,陈游一局游戏结束,一见他就啧啧出声:“谢云遐,这儿又没小姑娘,你能不能不骚?”
男生用毛巾盖着湿发,露出一截冷色的下颔。
他懒得穿短袖,赤着上身,线条流畅干净,劲瘦的腰腹上裤腰带松松垮垮,黑色长裤坠感很重。
一副事后的慵懒模样。
谢云遐随手擦拭着头发,没搭理陈游。
陈游用脚蹬了下桌子,椅子滑到他座位边上,不依不饶地问:“人我给你接来了,怎么谢我啊?”
谢云遐懒声道:“你想怎么谢,我以身相许?”
陈游作呕吐状:“太客气了,用不着。”
“你什么时候去队里打一枪?”陈游没再开玩笑,正经说,“就指导两句,一晚上就够。”
“不去。”谢云遐看他一眼,“我两年不碰枪了。”
陈游心说放屁,又不敢,只好说:“过阵子,我们队要和隔壁体大的射击队抢选拔赛名额,我们赢面不大。”
谢云遐丢开毛巾,扯了短袖穿上,“错了。”
陈游:“什么错了?”
男生湿着黑发,指节没入发缝,往后拨了拨,露出凌厉的面庞,这会儿他太困,昳丽的眉眼倦懒。
他微一偏头,扯扯唇角:“不是赢面不大,是根本没有赢面。”
不轻不重的咬字,没什么情绪。
可眼底的那点轻浮的笑意,尽显嘲讽,就差没直接说你们这些垃圾。
陈游:“……”
操,生气了,一礼拜都不会再理他。
十一点,宿舍熄灯。
鹿茸茸收拾了一晚上,赶在最后洗漱完毕爬上了床。
她第一次住宿,对这种强制的时间安排不太习惯,贴着墙躺下,看见谢阿姨两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茸宝,下午云遐哥哥去接你没?
鹿茸茸眼睫轻动,犹豫了下,他虽然没来,但是找人来接她了,应该也算来接她?
最终,她决定说一个小小的谎。
他应该不会那么笨,自己露馅吧……?
她刚发送消息,对床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短发女生探出头来,神秘兮兮地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学校最出名的两件事?”
鹿茸茸眨眨眼睛,她正巧听说过。
东川大学最出名的两件事——
东川大最难管的系是体育系没有之一。
体育系最难管的,是一个天才气步|枪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