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日,雪覆胭脂,梅香如故。
赵公馆的花园里景色甚好,白雪镶嵌在红梅枝头,剔透的天幕之下,万物灵动干净,调皮的小孩儿在梅林里穿梭,惹得枝头皑雪簌簌下落,惊了满园梅香。
一大早八点半,正睡得香甜的赵淮归被人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但再温暖也比不过热烘烘的被窝。
他昨晚贪玩,直到晚上十点半才睡,小孩的睡眠比成年人要长,所以现下还困着。
“谁?”声音是孩童独有的清澈干净,可语气却意外很冷,乍一听有着矛盾感。
“你爹。”赵璟笙环抱双臂,沉冷地撂下两个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赵淮归醒神,打了个浅浅的哈欠,这才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的不耐烦,可不得不压着。
基因是很神奇的东西,一大一小的男人仿佛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款精致的桃花眼,同款挺直的鼻梁,英俊又迷人。
所有见过这位赵家小公子的人都纷纷感叹,这长大了铁定又是一个专门祸害小姑娘的翩翩贵公子。
赵淮归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八点半,他皱眉,“为什么才八点多就要起床?”
“我要睡懒觉。”
不急不慢地撂下一句话,他又扯了被子,准备重新躺下。
赵璟笙看着面前赖床的小朋友,好气又好笑,他小时候可没这么会偷懒。
赵璟笙干脆直接把被窝给全部掀走,“起来练字。”
穿着卡通睡衣的赵淮归一股脑地从床上爬起来,气愤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凭什么?说好的今天休息。”
睡衣是顾筠挑的,两姐弟是同款,只不过姐姐的是粉色,赵淮归的这件是蓝色。赵淮归非常嫌弃衣服上花里胡哨的卡通图案,可一看到母亲期待的眼神,他不得不忍着,被迫营业。
赵璟笙眯了眯眼,倒也懒得和这五岁的小屁孩啰嗦,径直上前,一只手就把人拎了起来。
赵淮归完美的遗传了父母的良好基因,在同龄人里属于冒尖的身高,如今不过六岁就有一米三了,但面对着快一米九的父亲,几乎是绝对的被压制。
赵淮归被人当小狗拎起来的一瞬间,有种尊严被放在地上踩的恼怒。
“放我下来!”
“臭小子,刷牙吃早饭了就去书房练字。”
赵璟笙把人给放到盥洗池前,把牙膏和牙刷塞到赵淮归手里,沉冷的黑眸不咸不淡地扫了自己儿子一眼,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大一小的男人就这样沉默地在洗手间里对峙,气氛很是诡异。
说实话,赵璟笙很是头疼自己这个儿子,本来以为会是个调皮捣蛋却单纯热情的小少年,却没想到越长大性格越是跑偏。
不爱笑,不爱说话,冷漠沉敛,骨子里却倨傲狂妄,什么都敢玩,什么都敢做。
才不过六岁,就敢开着专门给他定制的赛车和一群叔叔在赛道上飙着玩,把顾筠都差点吓哭了。
当然,姐姐赵千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好的小女孩,对着满屋子的洋娃娃和公主裙嗤之以鼻,反而和男孩子一样喜欢赛车,射击,滑雪,攀岩。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可以带着儿子女儿一块玩,但愁死顾筠了,她想象中的乖巧儿子,软糯女儿的梦一个都没实现。
碎成了渣。
为此,顾筠私下里不止多少次跟他闹脾气,埋怨好好的孩子都被他带偏了。
洗手间里,对峙还在继续,谁也不输谁。
最后,赵淮归还是强硬不过自己的父亲,无奈地挤牙膏刷牙,规规矩矩洗漱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好的小女孩,对着满屋子的洋娃娃和公主裙嗤之以鼻,反而和男孩子一样喜欢赛车,射击,滑雪,攀岩。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可以带着儿子女儿一块玩,但愁死顾筠了,她想象中的乖巧儿子,软糯女儿的梦一个都没实现。
碎成了渣。
为此,顾筠私下里不止多少次跟他闹脾气,埋怨好好的孩子都被他带偏了。
洗手间里,对峙还在继续,谁也不输谁。
最后,赵淮归还是强硬不过自己的父亲,无奈地挤牙膏刷牙,规规矩矩洗漱完后,他很是严肃地看着赵璟笙,问道,
“爸,您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尊重我。”
赵璟笙挑眉,显然,他有些诧异,自己儿子会问出这种话。才不过六岁的小朋友,思维和格局就已经远超同龄人了。
他笑了声,蹲下来,视线和赵淮归平齐,“等你强大到可以打败我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你爹永远是你爹,听懂了吗?”
六岁的小少年,眉眼已然初具沉稳,褪去了儿童时期的婴儿肥,流畅的下颌线愈发分明,那双自带深情的桃花眼里一片清冷。
他挺直地站着,犹如一株拔萃的猗猗绿竹。
“那您等着。”赵淮归平静的话语里有一股不服输的较劲。
和所有男孩一样,他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强大,威严,无坚不摧,他从没见过任何人敢在他的父亲面前放肆,当然,除了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