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一眼院子,除了几个正拎着水管子冲车的司机,并没有看到侯瘸子那台白色宝马,寻思这狗日的应该还没来,索性蹲在大门口的阴影处点燃一支烟。
抽烟的过程,我再次把那杆“喷子”抽出蛇皮口袋,仔仔细细的打量半晌,长这么大我从来没玩过火器,要不是钮涛帮忙,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把钢珠子子弹填装进枪里。
一根烟抽到尽头,一辆宝马车支着大灯风驰电掣的开进大院里,后面还跟着一辆车牌位数003的老款奥迪和一台黑色的沃尔沃S60,看清楚车牌是陆国康的车后,我缓缓起身,将烟头踩灭。
三辆车开进大院的角落,紧跟着侯瘸子、陆国康,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分别从车里下来,侯瘸子跛着腿,胳肢窝夹着个手包,满面春风的跟陆国康他们说说笑笑,一甘人径直走进对面类似“泵房”的一个小屋里。
他们刚进屋,门口立马出现两三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搬着凳子坐在门外抽烟打屁,说好听点叫伺候局子,其实就是“把风”。
我皱了皱眉头,又退回大门口。
尽管手里有家伙式,但我也没打算赢干,枪这玩意儿就是个辅助工具,万一把侯瘸子惊到,我今晚上无功而返不说,还有可能彻底激怒侯瘸子,所以要么不动手,动手就必要把侯瘸子彻底吓哆嗦。
我从门口静静的观望着,一根烟接一根烟的猛嘬,从晚上十一点多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半,守在门口伺候局子几个家伙终于熬不住了,商量着轮番睡会儿,很快门外只剩下一个人。
我吐了口浊气,寻思再抽一根烟就准备动手,哪知道掏出来一看烟盒空了,又看看满地的烟屁,我苦笑着捡起来半支还算比较长的烟头点上,随即拎起蛇皮口袋直接朝那间“泵房”走去。
门口把风的青年正低着脑袋在玩手机,我都走到他面前,他都没觉察出来,可能是听到脚步声,他迷迷瞪瞪的扬起脑袋,看向我问:“你找谁呀?”
我竭力装出一副自然的表情笑着说:“陆哥输大了,让我过来送点钱。”
“有钱人是真不拿钱当钱看,尽鸡八为难咱们这些跑腿的。”那青年没起疑心,反而抱怨的小声嘟囔两句,挪开屁股底下的椅子朝我努努嘴。
我笑了笑,迈步走进“泵房”。
房间里是个小套间,外面有张木桌子两把椅子,墙上还挂了一些文件夹,向来应该是日常办公用的,正对门口是间朱红色的小门,哗啦哗啦推麻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我伸手轻轻推了下门,发现是朝里面反锁的,随即“哒哒哒”拍响房门。
屋里传来侯瘸子的喊叫:“什么事儿?”
我捏着鼻子说:“侯爷,鹏哥受伤了,满身是血,躺在门口..”
三四秒钟后,房门被拽开一条缝,我抬腿“嘭”的一脚,直接粗暴的踹开,站在门口的侯瘸子被碰两个血鼻子,捂着脸“呜..”的闷哼一声蹲下身子。
侯瘸子张嘴就骂:“你他妈得..”
“你这个逼嘴咋那么欠呢!”我直接抽出蛇皮口袋里的“喷子”,枪管戳在他的脑门上,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侯瘸子吞了口唾沫,把话全都憋了回去。
屋里的其他三个人纷纷愕然的站起身,望向我,陆国康拧着眉头跟我装犊子:“王朗,你他妈要干什么!”
我很配合的骂了他一句:“你也给我闭了!”
扫视一眼不大点的小屋后,我随手关上门,顺手反锁上。
我两手抱起枪托,照着侯瘸子脑袋“咣咣”猛砸几下,随即喘着粗气说:“侯爷,我快被你欺负死了,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侯瘸子的额头被我干破了皮,他捂着脸瓮声瓮气的低吼:“小崽子,你跟我玩套路是吧,傍晚给我打电话说想和好,这会儿又拿着枪过来吓唬我,你这么干想清楚后果没?”
我愤怒的抡起枪托,照着他脑袋再次狠砸几下,边砸边骂:“我是他妈想跟你和好,甚至安慰自己当个狗篮子也无所谓,可他至于赶尽杀绝不?”
侯瘸子蹲在地上嚷嚷:“你什么意思?你开业我给你包红包,还不够给脸?”
“红包?一毛钱么?”我疯狂的抱起喷子戳在侯瘸子大腿上厉喝:“今天我开业,你让张鹏管我要保护费,没问题我给!我好言好语的装孙子,他甩我俩嘴巴子,没问题我忍!可你特么是不是太赛脸了?让我们往后每个月都给你交钱,咋地,你比我们谁多条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