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望过去,见到六七个二十多岁,剃着小短头的青年冲进酒吧,领头的是个头戴鸭舌帽,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干瘦青年,那小子手持一把杀猪用的那种剔骨刀,横冲直撞的朝我奔了过来。
看清楚对方模样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马超!”
来人竟是马超,那个跟我从在临县开始就一直纠缠不清的精神病。
嘶吼的同时,马超举起手里的剔骨刀,毫无章法的朝着我胸脯就戳了上来,我慌忙往旁边躲闪,但还是慢了半拍,被锋利的刀尖一下扎出个特别深的口子,鲜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往出喷涌。
疼得我“卧槽”一下差点没坐到地上,踉跄的往后退了半步,杵在我旁边的哥几个想往马超跟前扑,立马被他领过来的几个青年给挡住。
跟着马超一块来的这几个青年明显要比刚刚跟我们殴斗的那帮家伙档次高上不少,干起架不要命,而且全都下死手,堵的哥几个根本没机会往我跟前凑。
马超瞅着我,嘴角上翘,发出低沉的“桀桀”怪笑,一把摘掉脸上的墨镜,五官狰狞的低吼:“来,看看我这张脸,眼熟不?”
马超狭长的面颊基本上和过去没有太大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一只眼睛换成了跟玻璃珠一样的假眼球,整体瘦了很多,颧骨高高隆起,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狰狞,浑身透着一股子邪性和戾气。
在我发呆的时候,马超攥着剔骨刀照着我脑袋“嗤”的一下突然扎了过来,我始终都防着他,迅速又往后倒退两步,马超阴森的歪着脑袋诡笑:“老子变成这样,全是拜你所赐啊王朗!”
“草泥马得!”我喘着粗气,往下小跑两步,举起手里的枪托就往他脑袋上砸。
马超站在原地根本没躲,被我生砸一下后,他的脑门开始往下渗血,随即狗日的一把薅住我的衣领,握起剔骨刀就往我肚子上扎,这种时候,我根本躲不开,能做的就是扔掉手里的枪,竭力把身体往他肚子上贴,不给他留空隙,同时拿自己脑门狠狠的往马超的鼻梁上撞。
我“咣咣”连撞了他鼻梁几下后,他松开攥着我衣领,我俩全都往后倒退两步。
马超横着脸吐了口唾沫,抓起剔骨刀又朝我削了过来,我避无可避,只能抬起胳膊硬扛,胳膊上顿时感觉一阵清凉,小臂处被他砍了正中,红色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滚你麻得!”这时候在在一米开外的杨晨,拼着自己后背被人剁了两刀,奋力冲到我们跟前,抬起手里的关刀就往马超面门上砸,马超往边上偏了偏脑袋,关刀结结实实的劈在他肩膀上,马超同样也特别狠的一刀刺在杨晨的大腿上。
锐利的刀刃瞬间把他肩膀豁出一条两指多长的口子,马超疼的哆嗦一下,手里的剔骨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杨晨也轻哼一声,抻手摸了摸鲜血淋漓的大腿。
“嘣!”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酒吧门口响起,刺鼻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紧跟着就看到贺兵侠抱着一杆双排猎枪杵在原地,面色冷冰的厉喝:“都他妈给我滚逼!”
正跟哥几个互砍的那帮青年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的往门外跑,压根都没人多看马超一眼,看来这帮人的关系也很微妙,落在最后的一个小伙已经跑到门口处,犹豫片刻后,又掉头走回去,搀扶起马超,两人趔趄的朝门口迈步。
我赶忙扯着喉咙喊:“大侠,别让内个瞎眼的他跑了!”
贺兵侠迟疑几秒钟,竟出人意料的让开门口,眼睁睁瞅着马超一行人离去。
杨晨一瘸一拐的拖着关刀撵了过去,恼怒的推了贺兵侠一下咒骂:“操,你特么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