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
山西左布政使王象坤,正在焦急等待派出去的拖住锤匪头子贺今朝的使者回来。
结果丘之陶出了城之后,一去不复返。
接连几日,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是被锤匪给宰了,可人头都没有送到城外来吓唬吓唬守军。
若是丘之陶降了锤匪,王象坤还真不好拿捏他。
当初不过想起此人是个没牵没挂的小官,才指派他出城。
如果丘之陶投了锤匪,自己还真没有一点后招制裁他。
尤其是王象坤接到奏报,说城外的锤匪旗帜越来越多,很可能是来了一伙积年老匪。
他也亲眼见过,这群锤匪士气更高,还有许多少年纵马骑着骡子,身上也有皮甲。
“诸位,丘之陶此人生死不知。”王象坤顿了顿说道:“为了稳住锤匪,还需派人当说客。”
“我不同意。”郡王朱审烜身上戴孝,瞪着王象坤道:“我堂堂大明gāo • guān如何能给反贼送钱?”
“殿下,此乃缓兵之计。”
王象坤对于这个未来的晋王还是表现出尊重的,耐心的解释道:
“一旦锤匪越聚越多,城内人心惶惶,难免会出现什么dòng • luàn差错。”
郡王朱审烜冷着脸不言语,如今陛下一日没有封他为世子,他便一日没法登上晋王的宝座。
故而他想要表现的强硬一些,至少不能让些许风声传到当今陛下耳中。
藩王被严禁插手地方事情,而且对于宗室的约束条例有很多。
所以后世藩王像朱棣那样的几乎没有。
谁最擅长饮酒,最喜欢玩女人,最像“猪”的王爷,往往被朝廷称为“贤王”。
因为没有什么威胁,朝廷夸你,是希望别人都像你这个“猪贤王看齐”。
王象坤请晋王一脉来,无需他来说什么。
往这一站当个人偶就行,为的就是代表朱家皇室,聚拢人心用的。
“这伙贼人没见过什么大钱。”太原知府随即小声说道:
“大人,莫不如多派遣两人相互作为掩护,一个与贺今朝谈判。
另外一个则是伺机收买锤匪的其余首领,许以财物、女人、官职,分化锤匪。”
王象坤点点头,他也有此意,难不成城外的起义军便是铁板一块?
“可有人主动请缨?”
听到王象坤的询问,众人再一次沉默,丘之陶生死不知,现在又要派人前去与贺今朝谈判。
“本官判断,丘之陶定然是悄悄跑了。”王象坤摸着胡须说道:“否则城外的锤匪,不会继续向城中宣扬收钱的事宜。”
王象坤从现在都没有想清楚贺今朝兵围太原城的目的所在。
所以他一切的布置都是在围绕着保卫太原城,这一块上转悠。
王象坤环视众人,直接开口道:“既然无人请缨,本官就要点将了。”
众人心头一禀,皆是变得不安起来。
王象坤刚点了一个人,他便叫嚷着自己上有六十岁的老爹以及十来岁的儿子还有一大家子要供养。
“任长史,本官知道你家里人口多,再加上你忠君爱国,还有兄弟照顾家人,你必然不会降贼,此事交给你就好。”
任继荣脸色煞白,终究是推脱不过去了。
“你负责拖住贺今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