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副总兵姜让瞧了一眼这边,不是他所辖的,便也没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手不能伸得太长,自己又不是延绥镇总兵。
待到回了军堡,他弟弟神一魁以为哥哥能要来饷钱,毕竟兄弟们都吃不起饭了。
可是见他大哥脸上的血印子,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高应登把参将陈三槐的话给说了,让兄弟们给凑一千两银子。
“他娘的,咱们要有一千两银子,还能过这种苦日子?”
神一魁自是大怒,他们辛辛苦苦告诉底下兄弟们安分守己,莫要去作乱。
可惜新任总兵一来不仅没有给兄弟们谋福利,还要逼兄弟们出钱,这他娘的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凑不出钱,就要拿我的脑袋?”神一元攥着拳头怒道:“莫不如反了他娘的!”
“嗯?”
其余两人皆是满眼惊色的看他。
神一元在边军当中厮杀二十年,此时更是面带狠色:
“兄弟们投贼的不少,如今咱们的吃食撑不过两日。
与其被狗参将逼的兄弟们卖儿卖女典卖妻子最后还得饿死,不如带着兄弟走出一条活路。”
“活路?”高应登心有所动:“神大哥你说说。”
“贺今朝不过一个驿卒,就能搞出如此大的声势来,我们还是握着刀剑的边军,岂能不会成事?”
“神大哥,我听你的。”
高应登早就心痒痒了,死之前也能吃香喝辣的,就算值了。
这种苦日子有什么盼头啊?
况且贺今朝把关宁铁骑给打的大败,就算他们造反,延绥官军也很少敌手的。
陕西贼头王嘉胤势大,由他顶在前头,莫不如趁机搞事,就算败了,也可以求招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