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右布政使联合演戏,方才从蜀王那里要来了些许钱粮鼓舞士卒,征召百姓青壮前来守城。
在秦良玉看来,这种藩王完全没有营救的价值。
他自己都拎不清轻急缓重,要靠着他们这些大明忠臣去营救。
岂不是赔了人马还得不到认同,反倒会怪罪你来晚了。
不要对藩王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因为他们做出来的事,总会拉低你自己的三观。
这么多年,蜀王除了吞并百姓良田之外,还干了什么正常的事吗?
秦良玉是大明的铁杆忠臣,可不是某个藩王的忠臣。
亲王陷在贼手当中,实数正常。
秦良玉连自己的族人都能送到战场上历练,且多有死伤。
甚至当有族人去投奔贼寇,被她抓住之后,直接亲自送往官府以正典型,绝不留情。
这么多年的战场生涯,早就把她的心给磨砺的坚如磐石。
张令虽然投降了大明,但对于大明皇帝以及宗室并无好感。
先前他还想着老将宝弓不老,现在听完秦良玉的话,直接就熄灭了这种想法。
打个屁啊!
傅宗龙还在迟疑,一旦成都失守,他这个巡抚可就当到头了。
可一旦要送这么多人上战场,他那颗还没有完全黑化的心,始终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短时间内当真没机会?”
“没!”
秦良玉站起身来不容置疑的道:
“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贺今朝他连克入川险隘之地,如今以优势兵力对上成都的老弱病残守军。
竟然丝毫没有做出攻城的动作,这不奇怪吗?”
“道路难行,贺贼是在等着运输火炮,以此来攻城。”
傅宗龙解释了一遭,按照七盘关那里失败的守军经验可得。
贺今朝在攻克城池关隘之前,习惯用火炮精准的打击守军。
以此来消磨守军的意志,从而给他的攻城士卒创造出更多的进攻机会。
“就算运输困难,可是从那几个关隘进入成都府后,多是平原,快两个月的时机都运不到城外,这就说不过去了。”
秦良玉可不觉得从成都府到保宁府的那段路难行,大军屡次行走,都把那条路给踩实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傅宗龙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贺今朝就是想要消灭我手中的兵马?”
秦良玉颔首,在贺今朝攻破七盘关那次战斗当中,傅巡抚被锤匪掏了广元县的老窝。
他若是坚持在朝天关与贺今朝对战,贺今朝早就消灭大批官军了。
故而秦良玉认为贺今朝占据各州县不是目的,引诱傅宗龙前去与他决战,才是最终的目的。
贺今朝看似想要打持久战,但他要比傅宗龙还想速战速决。
一个造反头头,儿子尚且年幼,他久离大本营,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都是不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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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巡抚,我的意思便是羊装大军在此地,然后我们悄悄撤军,慢慢筹措粮草,等待洪总督的援军入川。”
秦良玉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地图指着道:
“贺今朝他若是想要在蜀中立足,定然不会只占据成都府北部这么一块地界。
届时保宁府、龙安府、潼川州皆是会派兵分守。
贺今朝一旦分兵,便是我们的机会。”
秦良玉的意思很简单,大规模的会战,官军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因为许多将来都是,靠着少数家丁来主导战事的。
只适合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大规模就得完蛋。
当年那么多的勤王师,许多人都是去凑人头的。
后金鞑子还不是席卷许多金银珠宝,财物妇女全身而退。
就算是后期打的阿敏“狼狈逃窜”,那也是大明重兵云集,都拦不住人家的逃窜。
更别指望什么围歼之类的事情了。
所以秦良玉非常不赞同,直接跟贺今朝进行决战。
“嗯。”傅宗龙颔首:“按照你的意思,继续往下说说。”
“成都府贺今朝杀读书人,给百姓分田的消息,最先得到的便是那些读书人。”
秦良玉顿了顿道:“贺今朝再想要进攻其余地方,都不用我们官军过于干涉。
那些士绅都会自己把自己武装起来,对付贺今朝。
还有许多百姓多会相信本地官绅的话,而不是一个外来贼寇的话。”
维护地方治安的成本非常高。
纵然是到了如今,治安战也及其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