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匪士卒几乎都很擅长挖沟,相比于其他势力,这是锤匪必须要练的技能。
无论是攻城还是自守,都得挖壕沟。
后勤运输的车上除了放铠甲等重物外,还要有单独的牛车骡马车拉着铁锨镐子之类的。
“若是时间来不及就挖开雒水,总之要断绝傅宗龙这伙官军的退路,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返回阳安关。”
贺今朝轻磕马肚,一旦官军撤的太快,就只能水淹道路,至于临岸的田地也别想要了。
“主公且安心,这些日子,我们一直都在怀口暗中布置,只要确认大批官军出了阳安关,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好。”贺今朝举着马鞭道:
“这一次,定要一战平定整个川蜀。”
张福臻捏着胡须,当初只想着占据川中几个州府,可事情发展到现在,根本就不受控制。
洪承畴待在河南没有丝毫入川的意思,熊文灿等大批官军被张献忠牵制在湖广地区,听说正在投降。
卢象升在山西依旧没有动手,还在被塞外的蒙古人牵扯精力。
要不然他辛苦屯田的地界,都得被蒙古人一把火烧了。
至于最远处的辽东,硕托那里还没整理出来什么有用的情报。
不知道黄台吉在做些什么事,但无伤大雅,左右不了四川的战事发展。
张福臻也放心的轻磕马肚,追随自家主公的步伐。
锤匪加紧时间赶路,炮兵在后面推炮行走。
李定国依旧率部盘踞在龙泉镇内,此次就是要缠住秦良玉,绝不能让她麾下大军轻易撤走。
“定国,大帅已经下令全军出击,全都来此地增援,势要与官军决战。”
贺兰躲在墙壁后面,倒是没空观察:
“大帅叫我们钉在此地,不得后退,也不许秦良玉主力撤走,总之要为大帅正赶路争取时间。”
李定国看着镇子外的白杆兵士卒:“秦良玉麾下白杆兵号称精锐,可我看他们的披甲率不高啊!”
“什么?”
连战甲都没有普及,叫他娘的什么精锐?
他们这些人从锤匪弱小到发展壮大,深知自家大帅是如何耗费钱粮,来武装自己的部下。
像全军仅有少数人不披甲的情况,他们也只在后金鞑子军队当中看到过。
明军披甲率不高倒是正常,可白杆兵可是号称精锐当中的精锐。
是咱们平定川蜀最大的阻碍,大帅早就交代过不许小觑。
贺兰这才取代李定国的位置,向着前方看去。
“奇怪!”
贺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缩回头:
“那白杆兵都能让后金鞑子颇为头疼,且杀伤不少,定是难缠的角色。
可是咱们皆是看过狗鞑子身披两层或者三层甲。
不披甲的白杆兵,纵然在精锐,也不可能以少数杀伤更多鞑子精锐啊?”
有甲砍杀没甲的如切瓜砍菜。
反观无甲杀有甲的,得是沙场老卒,费尽心思找甲的空隙处才能杀伤。
要不然军队平日里耗费那么多钱粮,赶路以及作战背负那么重的铠甲,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三万人的规模,大概只有三四千人披铁甲,其余人多是皮甲或者无甲。”
李定国先是笑了两声又摇摇头:
“秦良玉她养不起那么多的士卒,更不用说给她麾下凑足甲胃了。”
贺兰连连点头,张令麾下也多是精锐士卒披铁甲,其余士卒没了铠甲的束缚,跑路倒是很轻松。
“如此说来,秦良玉这三万人的规模,我们只需要对付三千精锐白杆兵即可。”
“理应是这样,我等还需小心,免得是秦良玉故意摆出来迷惑咱们的,叫咱们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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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继续观察前沿:“要我说秦良玉得先想法子夺回他儿子的尸首。”
“但愿如此。”
李定国也不希望自己埋的后招被秦良玉过早发现。
秦良玉骑在战马上,也透过望远镜看着龙泉镇本该是牌匾的地方,挂着她儿子马祥麟的尸体。
如此长久的一动不动,秦良玉终究是死心了。
她儿子已然战死,死在了锤匪的手中。
至于旁边旗杆上挂着须发皆白的头颅,想都不用想,是老将军张令的。
两个官军先锋的人头以及尸身摆出来,对于官军的士气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