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朝站在辽东地图前,看着从山海关到宁远城、杏山、松山等地。俪
“主公除了想要议和、偷袭之外,还想干预什么?”
张福臻同样也在观察明清战场上的地图。
“这有一条海路。”贺今朝指着那片海域道:
“若是洪承畴坚持不下去,还可以从宁远往松山运输粮食,叫吴国俊提前做好准备。”
“明白。”
张福臻应了一声,这是最后的手段。
最好趁着洪承畴要坚持不住,叫蒙古人出击去袭扰沉阳以及科尔沁部落,等黄台吉分心的时候,叫大明去运送粮草。俪
这场仗不打个两三年,贺今朝可不允许他们结束。
贺今朝给出的主意,很快就送到了吴国俊的手中。
至于他自己则是准备迎娶郑芝虎的女儿。
贺今朝发现目前自己的老丈人们,就没有一个能活着的!
吴国俊忍不住叹息,明清在松山之地的对决,最操心的反倒是自家大帅。
如此想来,朝廷衮衮诸公有几个人把心思放在松锦战场的?
吴国俊当然不觉得自家大帅是幕后黑手,只会觉得有大帅帮助京师里的那个狗皇帝,是他的运气!俪
然后吴国俊就去见了还没入京休息的杨嗣昌。
对于吴国俊的拜见,杨嗣昌还是心存感激的。
毕竟他在外面搞得那么菜,要不是吴国俊力挽狂澜,他怕是就得羞愧而死。
如今虽然身体也没有恢复如初,但好歹还吊着半条命呢。
吴国俊开口道:“督师此番入京,必定能够重掌兵部。”
“陈尚书做的也不错,贸然换人,怕是。”
吴国俊却是知道杨嗣昌在崇祯心里的地位,更何况兵部尚书这位置,也没有人愿意干的。俪
就陈新甲还是主动凑上去,被崇祯破格提拔了。
“督师,如今辽东战事陷入了僵局,陈新甲他根本就没有前线指挥作战的能力,只会拖后腿,他在战略上不如督师的。”
听着靖辽侯这等夸赞的话,杨嗣昌也不自觉的点点头。
甭管他在前线指挥作战打没打赢,至少要比陈新甲这种没有指挥过“千军万马”的经验丰富。
毕竟失败的经验,那也是经验啊!
“但辽东的局势我也有些不清楚。”
吴国俊为什么要找杨嗣昌啊,因为杨嗣昌先前执行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是想要与满清议和,专门对付境内的农民军,为此也说服了崇祯,导致卢象升这种主战派的身死。俪
】
然后因为朝廷当中议论声太大,再加上杨嗣昌想要外调避开,这才有了去追杀张献忠的督师之行。
现在他回来了,正好可以给清廷释放一个信号,咱们还是可以聊一聊议和的事情。
“督师,我久处边塞,陛下封我为靖辽侯。
我虽然没有去过辽东作战,但我时刻准备着前往辽东为国效力。”
吴国俊说的情真意切,随即开口道:“我有些谋略,还请督师给参谋参谋。”
杨嗣昌也深知陛下这是叫自己回来,解决问题的。
“你且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俪
待到吴国俊把贺今朝的主意全都说出来之后,杨嗣昌捏着胡须连连点头,倒是有些想法。
靖辽侯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悍将,面对明清之间的优劣势说的很清楚,甚至还要以议和的名义阴他们一把。
“不错,很有想法。”
吴国俊便站起身来拱手道:“督师,还请你代我向陛下诉说,毕竟陛下最信任的是你。”
然后不等杨嗣昌回绝,吴国俊便直接告辞。
杨嗣昌思索良久,只能感慨一声靖辽侯真乃大明的擎天支柱,便安心的抄作业了。
毕竟他目前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谋略来,自从死里逃生之后,已经把他的心气给磨平了。俪
这个妄想为大明再续寿命的人,终究是感受到了自己再历史趋势下的渺小。
有些事情,非人力可以抗衡。
待到吴国俊按照贺今朝的意思推动了这些事情后,作为军师的吉珪也带着人告辞,返回山西向大帅交差去了。
等崇祯得知杨嗣昌拖着病体回来了,连忙叫道平台内召见,并无叫喊其余人。
君臣二人相互诉说各自的遭遇,仿佛老友重逢一般。
“爱卿,朕差点就看不见你了。”
崇祯脸上稍微带着些许泪花。俪
杨嗣昌也是极为感动陛下没有责怪他在湖广四川之地战事不利。
而且还破天荒的同他饮酒。
待到酒酣时,崇祯则是捏着酒杯向杨嗣昌吐露心声:“靖辽侯劝朕多加休息,勿要总是惦念国事。”
杨嗣昌经过实地指挥作战,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部下请你休息之事,当真是为国为民为你好。
免得你胡乱指挥耽误人家在前线作战。
“可是朕心里总是不得劲。”崇祯重重的放下酒杯,拍打着他自己的胸脯:
“朕自登基以来,铲除阉党,励精图治,誓要把大明中兴,但如今的情况,确使得大明摇摇欲坠,不仅祖宗陵墓保不住,甚至一个小小的驿卒,都敢同朕平起平坐。俪
朕在宫中,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啊!”
崇祯对于他五儿子身死之事,能不清楚明白吗?
要不然一向扣扣索索的他,怎么可能把要到手的银子又给主动退回去了呢?
现在他看来,无论是勋贵,还是朝中大臣,都不是跟他站在一条线上的。
对于这件事,杨嗣昌也是有所耳闻,宫中之事,谁敢妄议,更何况就算是证据,也找不出来。
勋贵要是干这种事,保准能够做的手脚干净。
“陛下,臣有一言,不是很好。”杨嗣昌举着酒杯道:“兴许还能搞到一些银子。”俪
“你说。”听到能搞到银子的事,朱由检立马两眼放光。
“陛下可以找来两个信得过的勋贵,配合厂卫去查京师的几个贪官。”
“朕又不是没查过,他们能有几个钱?”
杨嗣昌到底是去地方上走了一遭,知道当官的多有钱,甚至靠着当官,他们家中子侄兄弟都在肆无忌惮的侵吞土地,这也是导致反贼越来越多的主要因素。
“陛下。”杨嗣昌端着酒杯道:
“就比如定国公,由他牵头,告诉他这几个贪官要一百万两银子交上来,查不出来这么多银子,就让他们勋贵给补上,陛下允许他们从这里面拿出一点曾经欠他们的钱。”
对于杨嗣昌的话,朱由检有些犹豫,毕竟国库空虚,他开口借银子都借不到多少钱。俪
“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