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在许鼎臣的地盘里,贸然脱出关系,就给了他借口。
“锤匪势大,贺今朝称王了,离称帝还远吗?”
听着许鼎臣循循诱导的话,姜襄则是摇摇头:“我相信洪总督的能力,现在就早早下决断,是不智的选择。”
许鼎臣颔首,姜襄的父兄投靠了锤匪,虽然当不得什么gāo • guān,但总归是有人在锤匪那里站稳了脚跟。
他则是要站在大明这面,两方xià • zhù,也好给家族多一个选择的机会。
许鼎臣便懒得在钓鱼,随即询问:“姜总兵,贺今朝称王之后,必定会大肆进攻,你我该如何防御?”
“朝廷不是与锤匪之间议和了吗?”姜襄一脸无所谓的道:
“许巡抚未雨绸缪怕是有些太早了。”
“早吗?”许鼎臣笑着摇摇头:“待到尘埃落定之后,怕是晚了。”
姜襄站起身来也走了两步:“若是锤匪来攻,我只能借助代王的钱财,坚守城池,犹如当初对抗清军一样。
我当年虽然故意伏低做小,引诱锤匪与清军相互厮杀,但贺今朝并不信任我,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把你我放在眼里。
只要他想要吃,你我皆是他嘴里的一块肉罢了。”
许鼎臣对于姜襄的话极为认同,毕竟按照他目前的实力,是很难抵挡的住锤匪进攻。
同样朝廷也是知道这件事,才会同贺今朝议和,给他银子。
就连他所占据的两个县百姓,也多有向外逃跑。
主要是连年灾荒,他纵然是组织百姓救灾,可也得先供应他手中的军队,更不用说什么这两县本就是能耕土地较少。
“若是许巡抚将来想要改换门庭,莫要忘了拉兄弟一把!”
姜襄说完之后就告辞了。
许鼎臣呆坐在大厅内良久,忍不住甩着衣袖大骂道:“我真该死啊!”
他认为姜襄跟他是同一类人,为了大明一直都在坚持,哪怕面对锤匪而言,自己弱的都像是一只蚂蚁。
可蚍蜉还有撼树的心气,我如何就不行了呢?
相比于许鼎臣重新燃起的斗志,姜襄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些个文官做事着实是不讲究!
别看他山西巡抚杀不着大同的副总兵,但袁崇焕还杀不了毛文龙呢?
还不是一样给宰了?
姜襄面对许鼎臣钓鱼的话是坚决不搭茬,反倒表现出了对时局的担忧。
总之先跑出一段路再说。
姜襄带着手下的家丁跑了十里路,这才勒住缰绳,让战马好好休息一二。
“总爷,咱们如此急匆匆的返回,能出什么事啊?”
作为姜襄的家丁队长,自是明白他早就与贺今朝勾结在一起了。
如今整个漠南蒙古都被贺今朝压服,辽东的清军鞑子又在锦州之地与大明官军进行决战。
至于秦王贺今朝想要兵发大同,更不可能遇到什么抵抗,相信大多数都会知道怎么做的。
大同这块的防御目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
若是锤匪兵出大同,直扑京师改天换地,他们这些人还能跟着去凑凑热闹。
所以他不理解。
姜襄确是没多说什么:“方才与许鼎臣交谈的结果很是不好,我不过是想要纵马一二,回去叫人好好监视许鼎臣。
秦王但有需求,我们便要全军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