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桓回去之后极为生气,在路上一个劲的骂吴牲这个狗东西。
原来他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的。
等他返回左良玉的麾下,一路上风餐露宿,整个人冻的遭了老罪。
待到烤着火,听完金声桓转述贺今朝的要求以及吴牲的反应后,以副将马士秀为首的一阵官军自是痛骂吴牲,甚至要砍了袁继咸等督师出气。
倒是左良玉一言不发,他在思考要不要按照贺今朝说的办事。
“左公,既然贺今朝容不下咱们,咱们莫不如同张献忠联合起来。”吴学礼哼了一声提议。
反正天下之大,咱们走就是了。
要人有人,要武器有武器,要战斗力还有战斗力。
纵然八十万人马是吹牛逼,但是十几万人一路南下,那也是声势浩大,绝非什么势力能够抵抗。
“张献忠才不会同你我勾结呢。”徐恩盛接了一嘴话茬: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免得被张献忠卖了,要知道他与贺今朝的关系可比我们与贺今朝的关系亲近多了。”
“也是。”
郝效忠等人纷纷应声。
如今整个天下,唯有锤匪一家独大。
其余人不是被打的狼狈逃跑,就是在等待最后一击。
现在这种形势,除了崇祯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后,大多数人早就人清楚了现实。
谁能阻挡贺今朝?
在他挥舞着铁锤之下,是选择用自己的脑袋硬抗,还是选择下跪祈求存活?
亦或者不死心的直接往南跑。
左良玉麾下的这帮军将,几乎全都进了章总编纂的贰臣传了。
属实是上了封神榜的节奏。
“高杰,你怎么想的?”
左良玉抬手压制众人的争论,侧头询问高杰。
高杰早就心不在焉了,被问的一愣一愣的。
“左公问我怎么想的?”
“不错。”
众人也都看着高杰,左良玉麾下精锐损失颇多,目前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高杰这个出身贼寇的将军了。
高杰皱着眉头,他指定不会把自己夫人的主意说出来,面对左良玉的询问,他叹了口气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我与贺今朝的关系一般,是绝对比李自成的。
所以我心中所想就是能避则避,免得小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高杰这话让众将点头,得益于贺今朝的狠辣,连大明文官都成批成批的杀。
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卑贱的武夫了。
“那就走?”左良玉叹了口气道:
“张献忠走了,锤匪士卒大规模接受张献忠占据的地盘,抓捕那些投靠张献忠的读书人,加以区分。
有什么贪污的全都给砍了,剩下没来得及贪污或者胆小想要为百姓做事的人全都给放了。
要是咱们投了锤匪,怕是很难落得个全尸的。”
对于锤匪狠辣的手段,左良玉部下的将士皆是心有余季,毕竟恶事干的太多了。
贺今朝又是一个喜欢为百姓出口恶气,然后迅速得到他们拥护的手段。
shā • rén达到目的实在是常规手段。
“左公,我们如果不投降贺今朝,这天下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卢光祖问了一嘴,十几万人,在冬日里行军,这不冻死一大批,就算是到了广西,说不定也是吃张献忠劫掠后的二茬子。
前面的大西军把粮食都抢光了,能留给他们多少物资?
“那便坚守到春暖花开。”许勇面不改色的提了一嘴:“咱们为了活下去也得跟锤匪碰一碰,叫他晓得咱们不是任人宰割的。”
他是山西人,幼年丧父,生的燕颔虎头被宁武官军收养,因此改姓。
但是随着许勇义父年过五十,耕耘不辍,姬妾终于给他生了个儿子。
他义父对他便不那么上心,再加上没过两年义父过世,与家中从兄也有嫌隙。
十六岁就带着母亲、妹妹离开义父的府邸,然后许勇跑到了辽东从军,一步一步从小卒子厮杀上来的。
开门红就是砍下一颗鞑子脑袋,一下子就升官了。
左良玉其实早就没有了以前骄兵悍将的那种思维,对于锤匪大军的到来,心中十分恐惧。
“当真要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