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哭哭啼啼做什么?”
祖大寿也晓得白广恩这伙贼寇出身的人,战斗力颇为强悍,在蓟州守住并且击退了清军的进攻,属实是能拿得出手的好苗子。
至于最能打的马科,在辽东早就损兵折将不成气候了。
“我哭的是忙碌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白广恩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纵然是降了锤匪保住性命,我也没什么心气了。”
对于这种个人选择,祖大寿也懒得相劝。
要不怎么说从底层干起来的就没有那种思路呢,祖大寿倒是觉得个人荣辱算得了什么?
维持家族昌盛才是最为主要的。
光靠着白广恩他儿子一个人就能撑起整个白家了?
贺今朝如此重赏锤匪正兵,就是要他们拿命去拼前途。
若是不在开国这个最好的阶段立下新功劳,如何能迅速站稳脚跟,都得拿命去拼。
祖大寿也懒得劝,爱咋咋吧。
倒是唐通笑了笑:“白大哥,没必要总是纠结过去的事,都往前看。
咱们不都是孙传庭说过了,锤匪正兵的待遇可是要比大明官军的待遇强上不知多少倍。
天天说清军鞑子对于麾下士卒待遇极好,可他们也比不过锤匪待遇的。”
白广恩不知道要如何应答,总之就是觉得自己心里不得劲。
不到最后一步,他还对大明抱有极大的幻想。
许多反贼都愿意洗白投效朝廷,从而合理合法的成为鱼肉者。
但贺今朝这个反贼成功改朝换代,对于这些意志不坚定的反贼,又能有多少“恩宠”或者顾及旧情呢?
祖大寿这里想着磨刀霍霍,孙传庭也接到了王承胤派来的亲信王鹏送信。
等孙传庭打开之后,仔细瞧了瞧。
洪承畴竟然自知罪孽深重,无法取得贺今朝的信任,所以才想要来一出以身饲虎的戏码。
他带着人马去投降皇太极,从而打入满清高层,为锤匪将来剿灭满清提供充足且有用的信息,以此来换取他洪承畴在锤匪建立的新朝下的性命。
若是将来事成,必然不会贪恋gāo • guān厚禄,只希望能返回家乡与亲人团聚,且能有几亩薄田耕种。
“他还真是有点意思。”
孙传庭对于洪承畴写这种信,根本就没有诚意。
聪明人不过是想要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脚踩几只船,翻了再跳上另外的船,根本就不耽误。
王鹏属于早早就投降了贺今朝的人,开口道:
“若是洪承畴真想要投降鞑子,我们倒是可以跟着他一起去,光靠着硕托在辽东发展的眼线,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其实硕托很努力,奈何清廷对战大明屡战屡胜,就算对战锤匪,也不过是些许“小败”。
在许多人眼中,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大明,而不是锤匪。
再加上锤匪行事作风狠辣,要不是硕托跟着王鹏等人一同前往盛京附近掳掠,鼓动汉人奴隶造反,硕托还真不好发展多少眼线。
而且被他发展的也多是被皇太极所打压的人群,根本就没多少机会混到一手消息。
孙传庭倒是赞同,光靠着硕托单线发展,确实是进展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