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躲入深山老林里,以采拾捕猎为生,度过接下来的数十年生命?
那也是太过无趣了。
对待曹兰,郭鹏心存怜惜。
她什么都不懂,甚至连自己没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大概也不懂,或许她根本也不认为自己有选择婚姻的权利。
但是郭鹏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很愿意,这就够了。
能在家族利益的前提之下获得幸福,这已经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幸事了,郭鹏自己未尝也不是如此认为的。
曹兰没有选择的自由,他何尝又有选择的自由呢?
或者说,这个时代,大家都没有选择的自由,谁都是这样过来的,门当户对,的确是再现实不过的现实。
“好了,我走了,你小心一些,回去吧,我会写信的。”
做了最后的道别,郭鹏伸手在曹兰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给了她温暖的微笑,曹兰满脸不舍的拉着郭鹏的手,眼圈里蓄满了泪水。
“鹏郎,到了雒阳,要照顾好自己,要注意休息,要多穿衣服,千万不敢着凉……”
听着她有些絮絮叨叨的嘱咐,郭鹏有些感动,抿嘴笑了笑,点了点头。
此时,很懂事的老仆忽然出现了,默默地走到了马车边上一言不发,脸上尽是暧昧的表情。
这老家伙,真是……
郭鹏只觉得好笑,也冲淡了些许离别的愁绪。
在这里居住了近十年,郭鹏早已把谯县当作自己的家乡,有了浓重的归属感,此时离别家乡,多少有些离别的愁绪。
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近到『抵足而眠』,远到『这一别,此生不复相见』。
交通与通讯的极端落后让不同地方的友人每一次的相见都可能是最后一面,让每一次离开家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客死异乡非常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