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如果是他写的,倒是真有几分才情。”有人迟疑一下道,“这般年纪能接连做出两首月诗词...”
他的话没说完,拿着纸的男人抬起头,神情复杂道:“不是两首,还有一首。”
还有一首....诸人神情愕然的看过来。
柳老太爷在圈椅上嗬了声,抬手道:“念来。”
男人应声是,看了眼手里的纸翻了翻,清了清嗓子,道:“我站起来念啊。”
还以为他要念了呢,在座的人有些莫名其妙,还要站起来念...这么郑重啊,那男人已经站起来,神情的确几分郑重。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这首很长,厅中的人觉得念了好久还没念完,但当男人的声音落定的时候,众人又觉得太短,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一遍一遍的重复先前的诗词,似乎这样才能抚慰,人人都如此,以至于室内鸦雀无声。
又似乎过了许久,柳老太爷道:“无言可赞。”
的确无言可赞,怎么称赞都是苍白乏味,不足以表达对这首诗词的赞叹。
而对于柳老太爷说出这样的话,大家也没有觉得奇怪....都是读书人,诗词的高下心里都明白,对人是不满,但对于这首诗词,当真是半点说不出违心的话。
“这般年纪....”厅中有人喃喃。
相比于柳家的安静,介园此时热闹无比,薛青被少年们围起来,少年们则被大人们驱散。
“薛少爷,到这边来...”
“薛少爷,这首诗词我想问问...”
“薛少爷,你看看我这首...”
戏台下一片嘈杂,台上还在演唱水调歌头的女子完全被众人忽略...水调歌头是好,但到底听过了多遍了,谁又能抵得过新出诗词的吸引呢?
站在屋子里向外看的春晓笑的眼睛都没了。
“...幸亏我们演完了...后边的几个此时气的要吐血了...”她跟小婢握着手蹦蹦跳跳,忽的看到一旁坐着收拾琴的乐亭,松开了小婢,理了理衣衫,走过去郑重一礼,道:“乐亭少爷,我错了。”
乐亭抬头看她一笑,道:“开始错了,但结果更妙,况且你这个也不叫错,这是人之常情。”
那种时候害怕畏惧不愿意出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只是一个女妓。
春晓握手欢喜一笑,看着乐亭又微微歪头,道:“那乐亭少爷的又是什么情?”
怕是人之常情,不怕呢?说起来乐亭他更是无依无靠,万一惹怒了京官大人,那真是完了。
乐亭想了想道:“也是人之常情,君子重诺,我既然答应了,总是要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