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件事酝酿就是从张撵事件开始的…那时候学生们已经心有畏惧不满,想必他们也是从哪个时候起开始筹划准备的。”
“目的何在?”
“他们如此是想要救出张撵吗?”
先生们神情有些复杂,百八十个学生,且多数是十三四岁的孩童而已…不少人摇摇头:“没用的…”
李光远摇头目标是廖承段山的话,也极可能是凶徒们,要扰乱追查,或者是长安城有些人家。
廖承段山自来到长安府以后,追查凶徒查找嫌犯肆意张狂人人自危,虽然畏惧但不少人心里以及积蓄了怨愤…..只是煽动这一群学生又有什么用?
他们也才五六十人,且都是些未过县试的少年们...这些说是学生,其实不过是孩子们,惹些麻烦让人头疼,但其实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对孩子们就不能太把他们当回事...
似乎正为了印证他的话,双园外学生们喧闹如雷,双园内却平静无声,忽的双园的大门打开,一队官兵走出来,却没有上前驱赶那些盘坐朗读的学生,而是举着火把目不斜视纵马疾驰而过向城中去了。
廖承抱臂冷笑,看着灯火明亮如白昼大厅,道:“咱家还能怕你们这些黄毛小子,咱家就让你们看看,真是可笑,你们要读就在这里读,有本事读一辈子...尔等小儿有何用。”
看着这一队人马疾驰,双园外的民众神情惶惶不安。
“怎么回事?”
“去干什么?”
“那这又是去抓人了吗?”
“这下完了...都要被抓起来..”
......
长安城里街上也再次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在议论城外双园学生们的事。
“惹事啊...”
“这下完了...这些孩子们算是前途没了...”
众人皆不看好,正议论着听得一处传来喧哗。
“不好了。”
“九柳街的常家出事了。”
九柳街常家也是长安城有名的人家,常家出过一个翰林,且是有名的书画大师,几年前因病仙逝,当时葬礼来者如云是长安城的胜景,不过常家子侄倒是低调谦和,常挂在嘴边的话时和气生财...不像个诗书之家倒像个商贾,不过常家的确经营着书画行,生意还不错,养着常家衣食无忧。
这常家能出什么事,众人闻讯皆奔去,夜色里火把烈烈还没到门前就看到巷子里一队官兵,围住一辆马车,马车前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手中握着木棍,对准官兵。
这少年面色发白,身形孱弱,泪流满面,但却守在马车前颤抖而不让。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姐姐...我姐姐已经定亲了.....”少年人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
这是...围观的人不用问已经猜到了什么,常家先前也有女子被宗周选中,且还健在,但廖承段山严查被选中的人家,依旧偶尔有女子被再次选中,理由是添新人以冲宗周之死的不吉利,没有人敢拒绝,唯恐被当做杀宗周的嫌犯拖累全族。
这是第一个....不,第二个对廖承段山说不行的...
车中响起哭声,一个女子从中奔下,抱住自己的弱弟:“你快让开,不要胡闹..”
少年却依旧握紧了木棍,“不...”他说道,颤抖着声音颤抖着身体,话却没有丝毫的迟疑,“我要告官。”
四周围观的民众听着这句才听过不久以为不会再听到的话,有些怔怔。
长安城,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