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我能发现这种力量的奥秘,将它带回修仙界、落凤山的话,或许就能受到父亲的重视,也能改变落凤山的面貌,这就叫——师夷长技以制夷吧?”
“你要是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楚歌幽幽道。
……
准备离开法院时,已是黄昏。
楚歌看到许诺和金律师在法院门口,相谈甚欢。
“楚先生,多谢你的谅解和配合,也允许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再次向你致以最诚挚的歉意。”金律师风度翩翩,微微欠身。
“嗯,不用,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楚歌道。
“恕我冒昧,楚先生,你好像有些闷闷不乐,是对审判结果不满意,还是厌恶做这样一场戏?”金律师微笑问道。
“那倒没有。”
楚歌笑了笑,“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的我,或许会认为法律不应该拿来做交易,宣传也不应该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成分,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这样的道德洁癖,如果这场审判能让全市人民稍稍安心,并且对穿越过来的修仙者和魔法师造成哪怕一丝威慑,那就好,让我怎么配合都行。
“我只是,还在琢磨一件事。”
“哦,那是什么呢,楚先生?”金律师很耐心地问。
“他的名字,是你取的吧,还有让他一口一个‘俺’,用老实忠厚的外表来博取同情,也是你教的吧?”楚歌盯着金律师道。
金律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很简单,我觉得这个修仙者不是真心悔改,而是在你的建议下,故意装出一副对他最有利的样子。”楚歌道。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好人。”
金律师道,“楚先生,什么叫‘真心悔改’呢?仅仅因为我的当事人没有你想象中的‘真心悔改’,就非要多关两年?”
“我倒不在乎他多关两年还是少关两年,我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穷凶极恶之辈,将来出狱之后,说不定还会制造无数杀戮的。”
楚歌道,“而且,我觉得他自述的经历也大有可疑之处,反正都是他一面之词,当然可以把自己说得越可怜越好,谁知道真相如何,说不定他在百荒,也是杀戮无算的凶魔呢?”
“的确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还不小。”金律师竟然同意楚歌的观点。
楚歌微微一怔:“那你还帮他辩护?”
“不然呢?”
金律师哑然失笑,“不帮他辩护,我应该帮谁辩护,帮助……正义的一方?”
楚歌道:“难道不应该?”
“或许应该,可惜我只是个凡夫俗子,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正义的一方。”
金律师道,“楚先生,您刚才说的可能性,包括我的当事人在老家就shā • rén无数,将来出狱了还会死性不改,都是存在的,但也仅仅是‘可能性’而已。
“让我们换个问题,就说你,你拥有远远凌驾于常人之上的强大实力,可以说是一件会走路的绝世凶器,一旦你狂性大发,极有可能造成惨痛的伤亡,而且,你在灵磁暴场中身受重伤,修炼之路充满不确定性,一旦你遭受重大挫折,极有可能心理扭曲,产生报复社会的想法——仅仅作为一种‘可能性’,这样的可能是存在的吧,所以呢,为了制止你在未来有可能的犯罪,我们应该提前对你提起公诉,并且不允许律师为你辩护?”
“这,这怎么一样?”
楚歌皱眉,“金律师,这两种可能性,不能混为一谈吧?”
“是,我当事人十恶不赦的可能性比较高,就算99%好了,而你失控的几率比较低,就算1%好了,看起来,99%和1%,的确不能简单类比,但这里有两个问题。”
金律师看着楚歌道,“第一,谁来评估这种可能性究竟有多高,1%和99%究竟怎么算出来的,计算的权力应该掌握在谁手里;第二,当违法犯罪的可能性提升到多少时,应该采取行动,比方说,当一名拥有强大力量的觉醒者或者穿越者,有51%的几率危害社会稳定,我们就把他抓起来,并且剥夺他的一切权力;而只有49%的几率违法犯罪,我们就暂时放他一马?”
楚歌又一次被绕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