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食猫者气得浑身发抖,尽管它见多了鼠族内部的尔虞我诈和互相倾轧,对咎由自取的四大家族没有任何好感,但在它心底里仍有一个梦想,希望将所有鼠族紧密团结在一起,消除家族之间的隔阂,重塑一个伟大的文明。
倘若今天,他们真的将四大家族残兵和附庸部落的蛮族顶在最前面,自己却落荒而逃的话,这个梦想就破灭了,鼠族的精神就崩溃了,伟大的长牙王国就四分五裂,永远都不可能重建了。
更何况,四大家族之中,能幸存到今天的残兵,无不是心思灵动,机敏至极之辈;附庸部落的蛮族们,也是面目忠厚,内心狡猾的家伙,他们真能像提线木偶一样,任由食猫者操纵,乖乖顶上去,在主力撤退的情况下,战斗到一兵一卒?
但食猫者绝无法拒绝副手的建议。
因为它发现,其余几十名族长,已经隐隐站到了副手的背后,它的对立面去。
即便打了上百场惨烈的“胜仗”,食猫者也没有积累到国师三分之一的威望。
甚至连不死将军那种一登场就会造成窒息般的强大气势,都没有积累出来。
它还没有,或许永远都无法达到专权独断,生杀予夺的程度。
鼠族军队也是一支标准的贵族联军,绝大部分鼠族并不直接服从它的指挥,而是对自己的族长惟命是从。
食猫者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
这份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战场上蹊跷的异变打破。
只见鼠族大军尚未和虫潮接触的左翼,就像是被看不见的皮鞭狠狠抽了一鞭,开始混乱,溃散和后退。
片刻之后,同样的溃散也出现在右翼——那里的情况更加糟糕,因为右翼的鼠族已经和虫潮接触,像是两条八爪鱼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起,进入短兵相接的肉搏。
但就是有大量鼠族,仿佛心有灵犀,不顾同袍仍在殊死血战,同时掉头逃跑。
原本压倒性的优势,在左右两翼蹊跷的崩溃下,瞬间暴露出了软肋,变得岌岌可危。
食猫者气得暴跳如雷,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副手的咽喉,简直想要一口咬断副手的喉咙,用冰冷的鲜血,来平复自己的怒意。
它还以为是副手先斩后奏,不顾大局地私自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