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不信任谭木匠,而是有不少客人都喜欢看一下人情簿,看看别人送了多少,特别是跟自己熟悉的人送了多少,好心里有个比较。
谭木匠对此习以为常,笑了笑将人情簿递给老者。
老者翻开人情簿,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第一个写人情的江晓新礼币壹拾贰圆整,后面写的人情最少的都是五块的,十几二十的比比皆是。
当然,也有不是送钱的,比如送苞谷100斤,稻谷60斤的等等。
“都送嘞么大的人情?”
老者砸吧砸吧嘴巴,暗暗心惊。
默默的把人情簿还给谭木匠,老者掏出几张毛票,有点讪讪的道:“王奎,写2块钱。”
“好嘞!”
谭木匠应了一声,问道:“鬼斗魁还是大圭奎?”
老者道:“随便哪个奎都行。”
他是王秀菊的堂兄,六十多岁了,他们那一代人读书少,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只是从小王奎王奎的叫着,也不会去管是鬼斗魁还是大圭奎,反正是这个读音就可以了。
谭木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笑了笑,提笔写下王奎礼币贰圆整。
担心老者看不懂大写的,又工工整整的在下面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2。
王奎满意点头,将四张5毛的毛票递给江晓琴。
他原本只打算送1块的,可是看了人情簿以后,觉得1块钱拿不出手,就添了1块,写了2块的人情。
虽然在人情簿上仍然是垫底的,不过他觉得自己尽力了,心中安定不少。
拿了随礼的大前门,王奎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