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继续说道:“当时窦广已经做了两年户部郎中,他在调进京城之前,是在泉州市舶司提举。飞鱼卫在查一桩桉子时,涉及到泉州市舶司,详查之下,便到窦广在泉州时收受钱财美婢,数额巨大。
飞鱼卫在窦广城外的一处庄子里,挖出三万两金锭,数额巨大,窦广判的斩立决,窦家家产抄没,十三岁以上男丁发配崖州,窦同便是此时被连坐的。”
明卉的注意点都在那五万两黄金上,三万两黄金,折算成银子是多少?
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啊,贫穷限制了她的想像,明卉有些难过,上辈子、这辈子,她怕是也不能亲眼看到三十万两银子了。
霍誉皱眉,他家小媳妇的眼睛里怎么冒出了银光,他伸出手指在明卉眼前晃了晃,明卉这才缓过神来,真是的,她还没有想好三十万两银子该怎么花呢,霍誉就让她回到了现实。
霍誉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道:“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对窦家判得太轻了,但皇帝一下子有三万两黄金充盈国库,龙颜大悦,对窦家其余人等轻判,也说得过去。”
听霍誉这样说,明卉便想起来了,窦家出事时,霍誉还没有进飞鱼卫,这些事,他应是听人说起,或者是从飞鱼卫桉宗中看到的。
本来也是,皇帝得了那么多钱,又砍了窦广,他一高兴,轻判了其余的窦家人,这也很正常。
“那窦同是怎么死的?”明卉问到了关键问题。
“崖州是海岛,岛上土着生活习惯与内地不同,窦家人水土不服,上岛后不到半年,便染上时疫,二十余口一个没剩,全都死了,其中就包括窦同。”
明卉一怔,竟然是这样死的。
“窦家人都死了?窦家没人了?”明卉吃惊地问道。
“当然不是,当年窦家只是十三岁以上男丁发配,那些不足十三岁的孩子,连同窦家女卷都还活着,如今已过多年,那些孩子也该长大成人了。”霍誉说道。
“杨婆子没有提到窦同死了,也没说窦家人都死了。”明卉说道。
“这也无妨,崖州离得远,窦家人又是罪臣的身份,他们的死讯一时半刻传不回来,三年五年也说不定,况且,那位只是窦同的外室,窦家人很可能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即使得知窦同的死讯,也不会通知她那里,杨婆子的话,严丝合缝,没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