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是块烫手同芋,族里像样的人家,谁也不会接手,而那些肯接手的,要么是为了讨好长平侯府,要么就是想要贪这笔养孩子的银子,想要讨好长平侯府的,一定不会费功夫教养霍谨,霍谨迟早会被养成废物,而想贪银子的,自是看出霍谨在家里不受待见,一个小孩子,只能任由他们拿捏。
我想与其这样,还不如由我给霍谨找个可以信赖的师父,让他跟在师父身边,说不定能培养成材。
但咱们不能白替霍侯爷操心,总要让他割点肉,他肯定不想分家,但可以不分家,银子却不能不给,他不傻,他若还想过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听说要让霍侯爷割肉,明卉的眼睛亮了!
银子啊,谁不喜欢,谁又嫌多呢,就连富贵如皇帝,也不会嫌银子多的。
不过,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说要给霍谨找师父,有合适的人选吗?”
明卉想到了霍誉的师父高子英,莫非霍誉想把霍谨也送过去?
“是高师父吗?”
霍誉摇头:“高师父上了年纪,不会再收徒弟了,再说霍谨现在最需要的是读书,他要学的,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我不想让他长成第二个霍展鹏。”
这也是很多勋贵子弟的通病,该读书的年纪在练武,学了一点武功,就不知天高地厚,偏又舍不得把他送到军中历练,家里有长辈在的时候,还能镇住他,若是长辈不在了,他便原形毕露,胡作非为。
明卉想想也是,便不再多问,至于霍侯爷身上能割下多少肉,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霍誉去了抚司衙门,明卉想了想,把霍谨叫到面前,她铺开纸,在纸上写了霍谨二字。
“这是你的名字,这个是霍,这个是谨。”
霍谨惊讶地看着这两个字:“要写这么多啊。”
明卉怔了怔,忽然明白,霍谨说的“这么多”是指的笔划。
霍字笔划就多,谨字也不少。
可怜的小孩,还没学会写字,就要面对这么难写的名字。
她想起自己的名字,明卉,父亲真会取名字,又简单又好写。
霍谨还是第一次拿笔,用了半个时辰,终于能把“霍谨”二字写得端端正正。
明卉很有成就感,让不迟取了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送给霍谨。
没想到,霍谨激动得眼圈儿都红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嫂嫂,您还有树皮木头让我削吗?我还能削好多好多,我还会能割草,打谷子,砍柴、放羊,我啥都能干。”
虽然明卉说不用他干活,可是霍谨还是拿了扫帚,把府里打扫了一遍,把两个粗使婆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一早,霍誉便带着霍谨去了通州,他们天不亮就出去,来不及用早食,明卉装了些点心,让他们带在路上吃,霍谨看着她,小嘴扁了扁,低下了头,明卉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塞给他一个九连环:“拿着在路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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