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候府。
陈友、梁珤、沈煜,三人闷声不语,酒一杯接一杯,陪酒的女伎们大气不敢出一口,只盼着这群大老爷赶紧喝酒,然后她们把腿一张,大老爷们一哆嗦,她们就可以拿钱走人。
沈煜忽然道:“你们都去外面候着!”
女伎们慌忙离开。
沈煜道:“知道两位老哥心情不好,但我有个好消息,武清侯dòng • luàn,是因为拿到了上皇的金刀,如今金刀在石后手上,而我恰好知道石后在哪里!”
梁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什么意义?”
沈煜笑了起来,“怎么没有意义,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来,陛下为了太子坐稳江山,已经向文臣妥协,接下来势必还要打压武将勋贵,两位老哥,咱们别说再上层楼,能不能保住这一世富贵都两说。”
梁珤把玩着酒盏,“沈煜,你怎么知道石后在何处?”
沈煜笑道:“其实是他联系的我。”
梁珤恍然,“他竟然还敢继续呆在京畿。”
陈友冷哼一声,“富贵险中求,石亨都敢豁出一身剐,富贵险中求,他四处逃亡也是一条死路,不如留在京畿搏一搏。”
沈煜看向陈友,“老哥你怎么想?”
陈友森然一笑,“弄他?”
沈煜大笑,“我有此意。”
梁珤愣了下,“赌注会不会太大了?”
赢了自然好。
输了和石亨一样的下场。
陈友斜乜一样梁珤,“侯爷,难道你甘心当一个温水青蛙?”
梁珤不甘心,“可目前并无迹象表明陛下会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沈煜摇头,“陛下也许不会,但陈循、王文他们会,于谦也会,何况别忘了,太子殿下表现惊艳,与其让太子登基,不如上皇复辟!”
陈友笑了笑,不说话。
梁珤恍然大悟,“难道你们一直就这么想的?”
陈友道:“不然呢?”
土木堡之殇,死得好!
武将勋贵死了大半以上,让陈友得到了机会,否则有张辅等人在前面压着,他猴年马月才能出头。
朱祁钰让陈友平叛。
可以。
但又要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饱,陈友早有怨言。
以他的功绩早该封爵。
可朱祁钰就因为屁大点事,硬生生压着他。
石亨dòng • luàn也就是陈友不在京畿,不然他肯定要掺和进去!
梁珤看向沈煜。
沈煜笑了一声,摇头道:“估计是武清侯看不上我,要不然当日起兵,有我相助,何至于被太子斩杀于正阳门下。
陈友笑道:“何止我俩。”
沈煜继续道:“整个朝堂,愿意或者有这个意向的,不在少数,武清侯已为我们探了路,下次若再起事,于谦肯定依然作壁上观,那么局势明了,就是咱们和锦衣卫、腾骧武骧四卫之战!”
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势必是一场大仗、硬仗!”
陈友摇头,“锦衣卫最多一万人。”
京畿的锦衣卫只有几千,就算起事前消息走漏,太子依样画葫芦从周围调兵进来,也就一万左右。
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