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夫利有个特点,无论与太太发生多大的争吵,在涉及儿子问题上高度一致,二十几年来从未此闹翻脸。
这也是他维系婚姻关系说服自己的唯一理由。
史认为传宗接代继承了父辈遗传,苍天对他并无特别眷顾。
史家两代人单传保留至今,虽然国家基因中心长期保持他的dna,超纳米机器人修复了他生理系统,由于说不清楚的原因,他与杰弗莉费劲周折,只生下一个独子。
当然史夫利不愿意采纳移花接木的建议,无论是代孕还是借腹生子,即便轻而易举也觉得并不光彩。。
他曾对大卡说:正宗的冥国贵族不可能采取杂交,这是史家历代长辈底线思维。
机器人大卡“嘻嘻”两声,他对遗传中的贫富因子毫无兴趣。
好歹儿子史纳尔长的高大威猛,小学毕业时接近一米八零。
老师以为史纳尔自小食用绝妙的营养配方,总统的儿子应有尽有无人匹及。
那时史谈及儿子喜形于色,连老父亲都夸赞“有种”。
趾高气扬的史夫利三天两头对属下说:老子就是有本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惜话说的太早,史后来发现儿子根本没有传承史家基因,既缺乏政治野心也无专业抱负。从高中起儿子沉迷于最无价值的数学推算:所有奇数源于偶数之和。
枯燥的计算正在一点点消磨与摧残儿子的智商。
史十分恼火,动用家人与朋友做儿子思想工作,可史纳尔好像铁了心一条路走到底,气得史差点动用ai程序改变他的大脑基因。
太太杰弗莉对儿子的选择无所谓。有时竟拿他的执著调侃丈夫:你要是像他一样专注,冥国许多事也不会乌七八糟。
每当听到太太的讥讽,史一肚子委屈与愤怒。
但他从不当着外人面与夫人争吵。
他胸中的政治抱负不允许留给国人负面形象,以免竞选时失去更多的选票。
呜呜的杰弗莉终于止住抽泣,泪水蹂躏的床单皱巴地像块抹布。
杰扯着史夫利袖子说:是莎莎告诉我儿子不见了,她不会对我撒谎。
“又是这个古里古怪的姑娘。”史有些生气。
史莎莎是总统与前妻的女儿,自小随性率直,总统对她爱恨交加却无能为力。
莎莎三岁时母亲去世她跟随舅舅长大。
孤身一人的舅舅虽很喜欢孩子,但忙于物理研究分身无术,大多时间将莎莎交由佣人照管。
佣人对莎莎既不敢马虎又不愿过于严刻,随她的性子“修枝剪蔓”,莎莎除了继承父亲桀骜不驯的性格外,其他更像同父异母的弟弟史纳尔:专注某件事而忘乎所以。
令史夫利迷惑的是莎莎与继母杰弗莉的关系出奇的好,像一根茎上的莲蒂,以至于很多人以为她是杰弗莉生的。
史夫利乐闻此类风言风语。
莎莎对父亲基本“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让史失望至极。
想到这,史夫利移开太太的身体,安慰道:您在这里好好静养,我去问问莎莎。
史夫利出了门迅速将手腕电话切换到国家医学实验中心。
女儿办公室空空如也。
他即令摄像头转入主任房间:一位留着小分头、胡子花白的长者,笑容可掬地向他挥手。
“陛下,找莎莎?她正在解剖怪兽哈克,三个多小时没下手术台。”
“哪来的哈克,非要我女儿亲自上阵?”
“一两句说不清楚。好像是天外之物,身子有半个足球场大,那双眼珠子超过巴掌,三十多只脚,能翔会跳。要不我现在去喊莎莎向您汇报?”
“不用啦,手术完你告诉她迅速给朕电话。”史没心情搭理主任的唯唯诺诺。
“遵命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