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上舍柴天诺,前来报到!”
“尔当于半月前报道,为何晚了如此长的时间?”
赵九斤一门心思对付手上烤的半生不熟的羊头,头也不抬的问。
未等柴天诺回话,什长上前,把文书打开,笑着说:
“营头,有山北行省同袍章记,柴秀才因剿匪身受重伤,大半月前已算入伍。”
“哦?”
赵九斤来了兴趣,好奇的问:
“何处受伤?”
“四肢、躯干,脸面。”
“统共几条口子?”
“三十七处。”
柴天诺简单的说,赵九斤挑眉,举起烛火,看到柴天诺脸上依然清晰的疤痕,点了点头:
“是条汉子,才将养了半月便来了,不错。”
“坐。”
赵九斤指了指旁边的凳子,柴天诺坐下。
“既是上过战阵的同袍,那有些话某也不藏掖,挑开了说。”
“兵部派来的人,西北不想用,也不能用。”
看到柴天诺脸上没有任何反应,赵九斤接着说道:
“兵部对西北相公府的态度,想必你也知晓,按道理讲,怎么也得与你一个大什什长的职位。”
“但你满打满算也就呆两个来月,土木堡周围的情况又很复杂,我不能把那么多性命交于你手。”
“再说直白点,只要不惹事,你大可在堡子里玩耍,一到时间,我给你评个甲等,这事也就了了,你看如何?”
西北对朝廷的态度,果如老叔所言,存在很大的抵触啊!
柴天诺先是点头,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校尉大人,我知你不放心我这京城来人,不将兵卒交于我手也是对的。”
“但这玩耍之事还是算了吧,柴某是个劳累命,享不得悠闲,该有的任务于我便是,能在边军打磨自己,也是某的荣幸。”
赵九斤于柴天诺对视几息,轻轻点头:
“也行,那某给你安排个巡边的活计,在甲三营当个伍长可好?”
“甚合我意!”
不多时,柴天诺起身离去,负责后勤的官员带着他去安置,老什长笑着说:
“营头,这个柴秀才可不是简单的人,通牒文书上,那位山北行省的校尉大人,字里行间都透着对他的认可。”
“不简单更不能用。”
赵九斤端起劣酒饮了一大口:
“西北比不得从前,如今到处都是窟窿,能少沾染点外来的势力,还是尽量少沾染吧。”
老什长笑脸消失,叹气,轻轻点了点头。
“少爷,这比洛水可差远了。”
看着黑洞洞的土屋子,还有同样黑乎乎的被褥,柴蛮儿皱起了眉头,柴天诺同样表情。
苦点累点无所谓,但他最受不了的便是脏!
把被褥全部扔到院中,打扫完卫生已是午夜时分,柴天诺合衣躺在光板床上,看着枕着自己胳膊睡得香甜的柴蛮儿,忍不住轻轻摇头,又要开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