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翻了个白眼,军功官点点头,用专门的录事笔,认真在军功录事牌上写道:
“玄天五年晚春,边城卫甲三营伍长柴天诺,于土木堡西北两界河畔浴血杀敌,救百姓二十,斩草原鞑子十一,一战!”
“柴伍长,按您的战绩来说已够大转,应当升为千总,可您本就享受千总待遇,营头又有吩咐,不行您找他说说?”
军功官有些犹豫的说,柴天诺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我只要待遇,伍长挺好,我就这么干着吧。”
“我说大人,咱别谈这些旁支末梢好不好,赶紧带我去取大子儿!”
好嘛,升官在发财面前成了旁支末梢,这位真是钻进钱眼里了。
军功官咧嘴点头,带着五人去找会计取钱。
“彼其娘之,这他娘得数到什么时候!”
看着仓库里小山一样的大子儿,柴天诺瞬间傻了眼,连穿绳都没有,一个一个的数,那不得数到猴年马月。
“咱就没个秤嘛,过过重量也行啊!”
“有,是个秤银子的秤,最大两斤。”
三个会计同时比划了个二,看的柴天诺直咧嘴,真是二到了极点!
“伍长您慢慢数,我们乐呵乐呵去。”
老不死大罗小罗还有小袄子,和会计们用过秤的法子很快清点出五百大子,乐呵呵的转身便走,结果让柴天诺一句话吼了回来:
“乐呵个毛,先帮我把兔子洗刷出来喂上好料,豆料鸡蛋给足了,回来每人二百大子儿!”
说罢,柴天诺抖手扔出一块碎银子当马料钱,老不死接到手里乐开了花:
“还是柴头敞亮,您放心,我们就把兔子当祖宗,一准把它伺候舒坦喽。”
手下卒子走了,柴天诺看着铜钱山撸了撸袖子:
“开整!”
两界河畔,一队披挂整齐的王廷骑兵,丝毫不理会远处戒备的西北骑兵,把十三具尸体聚集到了一起。
便是那五支碎裂的破甲锥,也让他们找了出来,整齐的摆放在尸体旁。
“将军大人,几人的死因已经调查清楚。”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什队长,抚胸单膝下跪,冲穿戴墨黑全甲,脸孔也被面甲挡住的将军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