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闱还有两旬,国子监里以头撞树的生员多了起来,柴天诺习惯了手中捏块板砖,见到这样的上去便拍,自己手下有数,总比他们自己撞要强得多。
一日休沐,柴天诺将将把摇椅摆到门口,便被风风火火赶来的禁军丙二营李校尉给阻止:
“我的柴大人诗仙兄弟,丙二营遇上祸事了,拉兄弟们一把吧!”
“......你与某的称谓,可真够长的。”
柴天诺咧嘴,拉着出了一身白毛汗的李正熙坐下,拿出温热的茶水,让这嗓子冒烟的家伙好好润润喉,也说说到底出了何事。
用李正熙的话来说,这狗屁倒灶的直隶,净他娘的出狗屁倒灶的事情!
年前洛阳城破,虽然卫府死伤无数,可也剿灭大量鞑子苦匪,数量逾十万,一下少了如此多的数量,直隶立时清闲不少。
可哪料出了正月十五万物萌生,这直隶的各种破事也开始层出不穷。
先是不停有残存鞑子、苦匪袭营,便是各个营地出去巡逻的队伍,也被他们抹掉不少。
紧接便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不详事情发生,整的驻守直隶地区的众人心惊肉跳,若非军令如山,早他娘奔回家找娘去了!
柴天诺噗嗤一口茶水喷的老远,忍不住冲李正熙高高竖了个拇指,老李用词属实出彩,娘奔找娘,人才啊。
“不是,兄弟们也都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人了,怎地还会怕甚不详,有些丢人了吧?”
收起大拇指,柴天诺疑惑的问,李正熙咧嘴,小声说:
“晚上睡得正沉,突有一滑溜肥腻的裸身入怀,还有妩媚呼声连连,你以为是甚?”
“噫吁嚱,竟有如此好事,兄弟们惹上桃花债了?”
柴天诺两眼瞪得溜圆,还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那场面,想想便让人血脉膨胀。
“......难怪都说文人闷骚,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李正熙瞪柴天诺一眼,然后声音有些压抑的说:
“第二天醒来,元精血水淌了一被窝,人更是暴瘦十斤,原本精壮的汉子床都下不了,算得上是好事?”
“要知,一个帐子住八人,一夜便有两三个帐子中了招,已经有七八个晚上出事了,你说恐怖不恐怖?”
柴天诺倒吸口凉气,还真是有些恐怖。
“营里那口井你也喝过井水,甘甜清冽,可这些日子根本无法使用。”
“为何?”
“井里到处都是数米长的黑色毛发,怎么捞都捞不完,原本平静的井水这些日子翻滚个不停,黑压压的毛发随着井水滚动,望之属实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