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沙漠行走,不缺肉食奶制品,唯有新鲜蔬菜无法保存。干硬的大饼马肠吃久了,不但屙不出屎,早上醒来还满嘴都是血,时间再久,浑身腐尸味道。
老人们说这是肉里的燥毒,只有新鲜蔬菜可以解。驼队越过身为头领的廖苦一路狂奔,却在将要抵达时住了脚,百匹骆驼迅速排成一字阵,隐隐有光芒闪烁。
“绿洲出事了!”廖苦脸色立时变得凝重,伙计们拿出了家伙什儿,还摆出了防御阵型,不用问,必然是绿洲出了事!
“柴先生您且等着,我去看看!”廖苦撂下一句话便驱动骆驼急奔而出,柴天诺轻摇头,用脚踹踹自己的老骆驼,也跟了上去。
不用廖苦说他便知道出了事,大老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死人绝对少不了。
满脸愤懑的伙计们让出缝隙,廖苦手持弯刀来至阵前,二十余身穿黑袍之人静静矗立,堵在绿洲出口,半分不让。
身后传来凄厉哭喊与哀求,还有哈哈大笑,一听便知,有人正在施虐。
“我是廖苦,诸位亮亮跟脚,我瞅瞅能否扛得住!”弯刀直伸,廖苦干脆利落的说,原本矗立不动的黑袍人立时骚动起来。
看似简单的话语,实则锋利无比,如果跟脚不够强大,绝对是一场狠辣厮杀!
廖苦在沙洲穿梭数十年,死在手里的盗匪数不胜数,名号那也是响当当的,非有必要,没有谁会想和其产生冲突。
“我们是西谷那边的沙匪,当家是沙蝎。”一位黑袍人用沙哑的嗓音说,廖苦眉头微皱略做思考,轻点头:“听过大名,应该扛得住,廖某今个便称称你们的斤两,生死二重天,皆看命数!”
“吼~!”
“让这些只会欺负良善的怂鸡,尝尝我等手中弯刀的滋味!”廖苦话刚说完,伙计们便高高扬起弯刀兴奋呼喊。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他廖苦能在沙海闯下偌大的声名,没有这帮热血好斗的伙计根本不可能。
黑袍人齐齐后退再次发生:“如今我们都已加入苦泉营,苦泉校尉,他便在绿洲!”此言一出所有人立时沉默,扭头望向廖苦,大家伙不怕匪盗,怕的是有官家身份的忘八端!
毕竟家人具在,一个不慎,便会给家里惹下弥天大祸。且这苦泉校尉声名极大,传说的神乎其神,并非易于之辈。
“大热天的叠这么紧干嘛,让我过去。”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前方伙计一愣,紧忙让开,发现真是柴先生!
“柴先生,您过来作甚,这里太危险!”廖苦压低嗓门说,柴天诺骑着自己那只老骆驼靠近廖东,细声细气的问:“之前对话听得我满头雾水,那苦泉校尉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一听他的名号廖东家便萎了?”
“......柴先生,咱能不用这个萎字嘛,我这四十郎当的岁数,最怕的,便是这个词儿!”廖苦呲牙列嘴的说,旁边几位伙计噗嗤笑出声,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柴天诺咧嘴,抓过他的手腕一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噫吁嚱,肾水都快没了,这不成风干腰子了嘛!”
“小点声小点声~!”廖苦额头渗出汗水,这要传出去,哪还有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