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们如此,柴天诺柔声说:“务须难过,先生保证,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五七年,学堂周围定会长满竹子,竹影婆娑望之如海。”
“先生,北域乃酷寒之地,南方竹子,真的能够长出?”山涛与其他几位年长些的孩子问,柴天诺郑重点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等哪天你们中有人能够把三字经倒背如流,那竹林一定会出现。”见孩子们将信将疑,柴天诺再言:“这是先生的承诺!”推开院门,柴天诺带着孩子们鱼贯而入,直接进入教室,按大小个次第落座,大人们也涌入教室后排,盛不下的皆站在屋外。
还未行过入学礼,这些日子竹林学堂相当于是在试运行,有兴趣的家长也可旁听。
孩子们看着石灰粉刷的雪白墙面,明亮的琉璃窗户,再看看双手之下崭新书桌,兴奋劲儿别提了。
百多学生皆为五岁至十四之间的小子,没有一个女娃,柴天诺看着窗外满脸沮丧的女娃儿们摇头,这也是无奈之举。
大华不反对女子读书,但须恪守男女之别,学子分院学习。如今的竹林学堂先生只自己一人,无法兼顾,等学堂发展起来,有了其他教习,便可分而治之。
双手虚压,原本嘈杂的课堂立时鸦雀无声,柴天诺拿起这些日子制好的粉笔,认真的在黑板写下一个大大的字,人。
这是学堂教的第一个字,也是柴天诺行教化之功的第一步。
“可有人知,这个字,怎么念?”虽是第一天试运行,但学堂的规矩学子们早已广知,坐于后排的山涛有些胆怯的举起手,柴天诺点头示意:“山涛回答。”
“先生,应是一个人字。”
“然。”柴天诺轻笑,又问:“可知人作何解释?”山涛先是一愣,皱眉思索,略带不确定的说:“先生,可是侧立的意思?”柴天诺再点头,那日便觉山涛母子有些不同,果不其然,山涛定然受过些许教育,那位山母,恐怕出身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