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便和宇文志一个模子出来的,孤不与你废话,问你家兄长去!”亲王翻个白眼,拓跋鹏脾性和宇文志简直一模一样,与他们说话那叫一个费劲!
拓跋烈使劲拍拍自己兄弟的后背,感慨地说:“你个呆子,哪里知晓那位先生地厉害,他并非在教书,而是在育人!”
“……教书育人不是一件事嘛,不明白!”拓跋鹏使劲摇头,拓跋烈无奈叹气,朽木不可雕!
自打竹林学堂正式行了入学礼,拓跋烈和拓跋怡雅去过多次,书堂上午学文下午学武,经常还出去游历周边。
竹林书堂学子一袭白衣结伴而行的身影,算得上富克锦城一道亮丽地风景。
期间拓跋烈多次随好奇地城中居户一起跟随队伍游历,对那位温文尔雅地先生,渐生叹服。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个普通的气候变化都能说出许多道理,有居民好奇问事也是对答如流有理有据,这天下便没他不知道的!
拓跋烈可以肯定的说,自己也见过不少有名气的读书人,少师那也是响当当的大儒,可与先生一比,确实差了不少。
便是与人言谈交际,人情世故,先生也是应对自如,这般全才,恐怕世上没有几个。
第二日亲王离去,留下一句话,多多照应竹林学堂,先生那般才情人品之人,须得想尽一切办法留在北域。
他十分期望,北域能有文坛圣地出现!放寒假了,孩子们回家把纯白长衫褪下洗净,珍惜叠好。
年纪小的孩子尚好,大些的随之便是繁忙的活计,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有空到学堂学习。
闾左之地穷苦,家中根本舍不得点灯,柴天诺便在教室燃起数十巨烛,于孩子们来说,学堂便是得意去处。
不但能温习功课,还能听先生天南地北的说,远比幽暗的家中好。戌时三刻学堂闭门,毕竟多数孩子第二天还要劳作,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看着孩子们依依不舍的离去,柴天诺摇摇头,带着小桃花还有张道凌攀上屋顶看月亮,正值十六,正是观月的好时候。
“先生,那个大勺子好亮啊,周遭没有比它更耀眼的了,简直跟墨姨舀红烧肉的大勺子一样光彩耀人!”张道凌刚一爬上屋顶便用手遮着眼眶,扯着个嗓子嚎嚎。
“道凌哥小声点,大家伙都睡了!”小桃花哑着嗓子说,张道凌紧忙捂住嘴,星象太亮惊着他了,都忘记这是晚上,大家伙早早安歇了。
仟千仦哾柴天诺用手轻轻揉揉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笑着说:“那是北斗七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在夜晚迷失方向时,可以为我们指路。”张道凌便是柴天诺刚来闾左之地时问话的那个童子,因其个头小,当时以为只有六七岁,其实已经九岁。
小家伙命数不好,五岁那年仲夏夜大雨,房屋倒塌父母齐齐殒命,留下他个懵懂的稚儿孤零零于世上。
幸好闾左之地虽穷,但善心不泯,虽然无人收养,但东家一口吃食西家一件破袄,再加上他自己命大,数年寒冬便这般挺了过来。
当然,只是勉强活着,柴天诺遇到他时已有些灯枯油尽,之后废了整整三颗来生果外加十余滴清灵之水才把他缺损的身体修补完好。
耗费之大,便是柴天诺都有些惊奇。如今张道凌已经被柴天诺收养,原本曹参孙想让他改姓改称谓,却被柴天诺阻止,张家只余道凌儿一人,真若成了柴家人,那张家可就真的断了香火。